衣服被扒下,恶心黏腻的手指在我身上游走。
青紫的痕迹在瓷白的皮肤上显现,泪水糊住我的眼,我被绝望和无措包围。
如果手上有刀,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捅死所有人。
……
那天,他们不止看了,还拍下了照片。
隔天,法学院院花的「艳照」便传遍了校园。
大概一周后,我确诊重度抑郁症,被迫休学。
方知洵在校外租了间房子,一天到晚守着我。
他很爱哭,最常对我说的话就是「对不起」。
我不吃饭,他陪我一起绝食。我拿小刀划手腕,他发现后不会斥责我,而是当着我的面,在自己手上划出一模一样的伤口。
……
说不清情愫何时滋生,等我反应过来,已经陷入其中无可自拔。
毕业那年,我意外发现方知洵与何湛竟然摒弃前嫌,交往十分密切。
于是私下提醒他:「何湛那样欺负过我们,你们怎么还能做朋友呢?」
他摸摸我的头,轻叹道:「方家和何家在生意上有诸多往来,人情交往是避不开的。」
「绵绵,人要往前看。」
他嗓音轻飘飘的,似乎意有所指。
我们因为这件事大吵一架。
方知洵温言软语地哄我,又让何湛上门请罪。
我不能理解。
霸凌者不配得到原谅,更别提方知洵是睚眦必报的性子。
我打心眼里恶心何湛,但同时爱方知洵到了骨子里。
眼不见为净,我不再干涉二人来往,但也没给过何湛好脸色。
五年后,我和方知洵的婚礼前夜,他的小青梅——何冰雨找上我,播放了一段录音。
我这才恍然明白过来。
方知洵和何湛从一开始就是一伙的,他们狼狈为奸,把我耍得团团转。
听完录音后我傻愣在原地,心脏像被撕出一个大口子,痛到难以呼吸。
原来,那场霸凌不过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
我一夜未眠,自虐般听了一遍又一遍。
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那个口口声声非我不娶的男人——会变成欺负我,导致我抑郁的罪魁祸首?
3
问出那句后,空气一时寂静非常。
我疲惫地闭上眼:「抱歉,我太累了。」
他们没有怀疑。
方知洵把我搂过去,头倚在他的肩膀上:「眯一会儿吧。」
一路顺风到酒店,试衣间内,我补了补妆,和镜中的自己对视。
主婚纱是方知洵请国内著名设计师设计的,款式简约又不失高贵。
我自然而然地想起拍婚纱照那天,方知洵拍到一半突然眼眶通红。
「终于娶到你了,绵绵。」
他半跪在我身前,虔诚地吻我的手指,语调激动到几近哽咽。
「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我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值得拥有世上最好的。」
摄影师也赞叹我的美丽,他们说婚纱蓬起的裙摆衬得我像云间的公主。
是啊,我从未见过这么美的自己。
但我却高兴不起来。
「叮——」
一条信息进来,是何冰雨。
「考虑得怎么样,或者你要逃婚的话,我可以帮你。」
……
最后彩排了一遍流程,正式候场前,方知洵悄悄过来找我。
「待会如果紧张,就吃块糖。」
他摊开掌心,是我最喜欢的橘子味。
心里的某根弦被触动,我想起以前,他被那伙人欺负得很凶,身上经常带着斑驳的伤。
我心疼得要掉眼泪,却努力挤出笑容安慰他:「喏,给你,吃块糖就不疼了。」
后来那群人调转矛头,我成了众矢之的。
每每抑郁到发狂自残,方知洵总会紧紧抱住我,把糖块塞进我嘴里。
「绵绵,你说的,吃块糖就不疼了。」
手腕上的疤痕还在往外渗血,我听到男人带着哭腔的,后怕的声音。
「别离开我,绵绵……我会死的。」
熟悉的橘子味在口腔里化开,我的心头突然升起一丝渺茫的希望。
「方知洵,马上就要举行仪式了。」
「嗯?」
「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我嗓音微涩,垂下的指尖轻轻颤抖。
方知洵少见地迟疑了。
但只是片刻,漆黑的眸子里重新盛满温柔。
「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我固执地重复了一遍:「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
他抬起手,似乎是想揉我的脑袋,看到我打理得精致的发型,又放下了。
「我们在一起七年,你对我还不放心吗?」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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