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突然收紧。
贺御怎么在老宅?
“贺御,你来得正好。”贺老掀起眼皮,把书放在一侧,“你三哥,三嫂正在说关于姜年的事。”
“听说昨天在四季云鼎,姜年把贺伶给打了?”
贺佩玖脚步温吞的过来,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略一勾唇。
“哦,还有这种事?”
“那一巴掌……”
“难道不是我打的?”
昨天贺伶挨了打,现在心里就怵贺佩玖的紧,一见他身体就忍不住发抖,肚子上那一脚此刻又在隐隐作疼。
好像那股狠辣的余劲还在,一片火辣辣。
贺老挑眉,偏头看他,“你打贺伶做什么?你可是长辈,怎么能对一个晚辈动手,还是个女孩子。”
“这些年在碧云寺修身养性,修的都是什么东西!”
“贺伶为什么挨打她自己清楚。”他在单人沙发边坐下,取下扳指搁在一旁,慢条斯理的卷起袖管,修长好看的手拿起茶翁换了新茶。
“在四季云鼎大放厥词,毫无教养可言。”
“三哥,三嫂太过纵容,作为长辈提点一二可有什么不对?”
“三哥这是,来找我兴师问罪的?”
贺佩玖看向贺子午,眼尾悠长,温冷淡然。
他穿着很简单,白色衬衣,烟灰色休闲西裤,全身上下除了那块精致的腕表,和刚取下的一对蓝宝石袖口并无任何配饰。
往这一坐,素手烹茶,也是一副极致养眼的画面。
水色青山,悠远苍凉。
贺子午脸色沉沉,盯着他烹茶的动作,“小伶这孩子的确被我们惯坏了,性格是有些冲动招摇,你是小叔教训晚辈理所应当。”
“可是老七,住在你家里那个姜年,却是过于跋扈嚣张了些。就算年轻人之间有什么误会,也不能动手打人。”
再怎么讲贺伶才是亲闺女,贺子午当然要帮着自己女儿说话。
贺佩玖哂笑,将茶递给他,“三哥,了解事情始末了?”
“什么始末,你说昭容去找你说王灏的事儿?”贺子午喝了口,“老七,我知道你跟燕家关系非同一般,明园的事闹了误会。”
“王灏这孩子一喝酒犯浑,只怕他当时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是昭容亲侄子,还请你看在一家人面子上,帮王灏在燕家面前说两句好话。”
贺子午今日老宅是两件事。
一是追究姜年打人的事儿,二来是替王灏说情的。
“三哥今天可真是忙的很,既想给贺伶讨公道,又想在我这儿拿人情……”贺佩玖挑眉,轻扯嘴角,“你真觉得,我的人情那么好讨?”
“我……”
这时候贺子午才听出点话里的不对劲儿。
心里下意识的颤了下。
目光里,就见贺佩玖拿出手机,点了两下抛桌上,随即就传来贺伶高亢的叫嚣声儿。
“你是不是以为住在四季云鼎,小叔叔对你照顾就攀上高枝儿了?不过是寄人篱下,俨然一副女主人做派,你算个什么东西,配么!”
“孟絮是个下贱胚子我可是清楚得很,个个都说你在医院已经被他玩过了,一个破烂坏在这儿装什么清高?”
……
小视屏里,贺伶的那些话,那些动作看的听的都是一清二楚。
“这是什么?”贺子午拿过手机,没有细看,贺伶的那些难听,叫人恶心的话也一字不漏的传过来。
时移住在四季云鼎,他常年在碧云寺,为了监督这个小家伙家里都装着监控。
四季云鼎的事,旁人自然不知道。
所以就成了打王昭容母女脸的铁证,白脸黑脸戏演得倒是很不错,可现在视频里发生的经过都看的清楚。
谁在编排,抹黑谁,各人心里都有计较。
“这是什么!”贺子午扭身,脸色青冷的瞪着她们母女,“在家里你们是怎么讲的?说姜年没事找事,摆架子端姿态欺负人,现在到底是谁挑衅谁,谁在招惹事非!”
“贺御,把东西拿我看看。”老太太说了句。
昨天的事发经过连祥叔都不清楚,从厨房出来就看到贺伶拿手机砸姜年,贺伶的性子嚣张,典型的小姐脾气。
祥叔也没添油加醋,就把看见的跟老太太说了。
现在听到贺伶在视频里说的那些话,压根想不到,刚见面的两个人,贺伶对姜年就有如此她的怨气。
用这种难听的言语辱骂,还来这儿恶人先告状,扮委屈。
“贺伶是我晚辈,姜年就不是?”贺佩玖口下不留言,继续点火,“这就是三哥你了解的事情始末?”
“带着三嫂过来,预备找姜年兴师问罪?还来老宅惊扰爸妈,今天要不是我在这儿,只怕这件事已经捅去姜家……”
“到时候一对峙,难堪的是谁?又想陷谁于不义?”
贺子午面色一紧,“老七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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