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我身后就是窗户,退无可退。
我见他这样,竟然有些怕:「顾长今,是,是你说我们两个互不干涉的!」
他已经走了过来,蹲下来注视着我,修长的手指抬起我的下巴:「是我说的又怎么样?」
我说:「你说了,便不能怪我!」
他眸色深深,却并不接我的话,而是用指腹粗粝地擦上我的唇:「你干什么去了?去找那个人了吗?」
不等我回答,他注意到了我穿着的宽宽大大的白衣。
因为我的衣服湿透了,言清怕我感冒,便让我换了一身他的。
言清的新衣服衣摆有金线绣的暗纹,月光下流光溢彩十分好看。
顾长今眼里的怒气藏都藏不住:「你和他都干了什么?」
我摇摇头:「没什么……」
顾长今气的声音都在抖:「郑舒意,你是我娶回来的!你是我的夫人!」
「我是说过你我互不干涉,可,可我就在这儿,你怎么能去找别人呢……」
不知怎的,我竟听出了一丝委屈。
只不过现在这个处境里,更委屈的应该是我自己吧。
可怜顾长今不如可怜可怜我自己。
顾长今握住我的手:「郑舒意,我又开始难受了……」
我低着头:「对不起……」
他声音带着期盼:「那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去找他了?「
我当即想起言清委屈的样子,下意识反驳道:「你不是说,我们互不干涉……」
不去找言清,言清会伤心的。
顾长今自嘲一般笑了笑:「郑舒意,你比我还冷漠。」
随便你怎么说吧。
我不出声,顾长今接着说:「不过没关系,我会留住你的。」
「郑舒意,你会一直在我身边的。」
13.
顾长今自那晚起,去哪儿都要带着我。
每当我想要去见言清的时候,顾长今就会出现,以需要我的理由把我叫走。
言清倒是不怪我了,只是整日跟着我们,三人行看着十分奇怪。
这下整个城里都传开了:郑家那个二女儿有本事得很,嫁人了还不安分,引得玉树临风的有钱丈夫和风流倜傥的美貌少年愿意为其折腰,两男共侍一妻。
一时间流言传遍整座城,三岁稚童都想来看看我到底有多美,竟有如此大的本事。
当事人却只觉得心累。
这样的日子经历了一段时间,顾长今提出要去寺庙里祈福,抹掉上次被劫的晦气。
言清非也要跟着去。
这次去寺庙路途不长,十分顺利。
诚心拜过之后,还需要在庙里住一晚,祛除晦气。
我们三个人房间挨着。
虽然是挨着,但我也感受到了久违的自由。
我终于能一个人什么也不用顾虑地待着了。
只不过夜里却突然睡不着了,于是去院子里看月亮。
院子里有一棵很大的树,树上系着很多布条。
一个僧人也未睡:「这是情人树。」
「情人树?」
僧人语气温和:「这树上的布条都是有情人一起来系上,寄予着最诚心的期盼。」
我有些不懂:「什么期盼?」
「人不相同期盼自然不相同,但是归根结底无非不过是希望有情人终成眷属,比翼双飞永远不分离变心罢了。」
我静静思索。
僧人问我:「你可知什么是爱人?」
「什么?」
我不懂,阿爹对阿娘处处尊重,向来是以正妻的礼相待,可阿娘却总说阿爹不爱她。
言清上次非让我说爱他。
可到底什么才算爱?
僧人微笑:「施主,除了你以外的,能让你在抛却世间一切尘俗羁绊后,仍然能牵动你心绪的人,那你便是爱他了。」
我回了房间,想起僧人这些话,脑袋里想到的都是言清。
我着实看不得言清伤心,也时常被他的美色冲昏头脑。
原来,这便是爱吗?
14.
从庙里回来后,大家都安静了一些时日。
可那一日,官府突然上门抄了郑家的宅子。
听人说是我阿爹将货物卖给了西域人士,可我知道这只是一个借口。
郑家在这一带风光了太久,那些人早就想把郑家拉下来,此时老皇帝身体愈发不好,几位皇子都在扩充势力,争夺资源。
我阿爹只是皇位争夺战的陪送品罢了。
我找顾长今帮忙,可是情况实在是不容乐观,郑家有太多钱,这些人总要培养自己的势力,最后好不容易打点通了,却也只是保住了郑家人没事,郑家的钱财全部充公上缴了。
这样,我在顾长今这里便彻底没了底气。
我知道商人利益至上,顾长今帮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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