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蛇尾缠上了我,摩挲着我的腹部。
「把这个孩子生下来,我就放你走。」
新婚之夜。
我豢养的蛇宠出现在婚房内。
他踩着新郎的尸体掀开我的红盖头。
「卿卿不是说要永远陪着我吗,怎么能跟别的男人结婚呢?」
1
朱纱茜帐,红烛轻曳。
我一袭红衣端坐在床边,心里像揣了只兔子。
「小姐,您现在还不能掀盖头,要新郎亲自来揭。」
「多久才要好?」
丫鬟彩云帮我整理着红盖头调笑。
「小姐这是迫不及待了?已经子时了,估计新郎也正着急往小姐这里赶呢。」
「你再乱说,小心明日不给饭吃。」
彩云忙笑着赔不是,一溜烟跑出去。
「我替小姐过去瞧瞧。」
激动混合着羞赧。
十八年了,我终于如愿嫁给叶锦皓。
不过及冠之年,他便已是名声在籍的猎妖师。
是不少闺中女眷恋慕的对象。
我与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祖上世代都是猎妖师,也算是门当户对。
自幼便订了娃娃亲。
十八岁生辰这天,我们正式成婚。
半个时辰过去,彩云还没有回来。
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步步沉稳有力,不是彩云。
来人在我面前停下,身上带着酒气。
我不由得攥紧了手指,心跳声格外清晰。
「卿卿。」
对方轻声唤我。
不对。
这不是叶锦皓的声音!
我一把扯下盖头。
映入眼帘的是陆枫沾了鲜血的面孔。
「怎么是你,锦皓呢?」
「卿卿要找的是这个男人吗?」
陆枫从身后拎出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腰间还佩戴着我亲手绣的荷包。
「你,你杀了他?」
我嗓音颤抖,下唇咬出血,口中满是咸腥的味道。
「不好了小姐,老爷他们……」
彩云踉跄跑回来,见到陆枫,瞬时腿软跌坐在地上。
「我爹怎么了!?」
我疯一般地冲到大厅,眼前的景象让我全身血液冰冷倒流。
满屋无一活口,颈部被撕咬得血肉模糊。
房梁上、墙上、桌上、地上。
到处都是喷染的鲜血。
我在屏风后面找到奄奄一息的父亲。
父亲口吐鲜血,「跑,卿卿快跑……」
「大喜的日子,我的新娘怎么可以逃跑呢?」
后脊冷意凌然,陆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
颈上一痛,我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身上疼得厉害。
房间没有点灯,周遭一片漆黑,鼻尖似乎还萦绕着血腥味。
「醒了?」
一道低磁的声音传来。
我蓦然发现桌旁坐着一抹高大的黑影。
对方只穿了中衣,敞怀未系,露出精壮的胸膛和腰腹。
而我,未着一丝一缕。
他起身走向床边,捏住我的下巴细细打量。
「卿卿体弱,本来以为会多睡几天呢。」
「畜生!」
我抬手一记耳光。
他轻笑,用舌头顶着被打的脸颊。
「我是畜生,那跟畜生一夕云雨的卿卿又是什么?」
冰冷的尾尖顺着脊背扫过肩膀,引起我阵阵颤栗,最终停留在小腹的位置。
「卿卿这里,会怀宝宝吗?」
我捂紧胸口的被子,咬牙切齿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陆枫,你不得好死。」
他低头吻着我的唇角,「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只要有卿卿陪着便好。」
陆枫欺身压下,赤红的眼瞳闪烁着疯狂。
如果当初没有救他该多好。
2
十二岁那年,我跟随父亲到陈各庄猎妖。
父亲是远近闻名的猎妖师。
曾经因猎妖有功,被封为定国侯。
这个村子近来被妖物侵扰。
此妖物没有伤人性命,但咬死的家禽不在少数。
父亲布下法阵,天还没黑透,外面便传来动静。
是个人身蛇尾的少年,单薄的胸膛伤痕累累。
少年口中叼着偷来的鸡,被困在法阵内。
他发疯般的撕咬冲撞,被法阵散发出来的金光刺到遍体鳞伤。
明明已经奄奄一息,仍旧龇牙咧嘴地朝我们发出警告。
蛇性本淫,无法静心潜修。
能化出人形的已是少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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