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贵重,臣不能收,臣告退。」
她蹙着细眉,问我:「宿清,你当真不知我对你的心意吗?」
「公主,我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她不可置信:「为什么?!」
我想了想,拉开衣甲,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慌张与不解中,我将她的手放到我胸上。
她猛然感应,在她满眼的震惊中,我缓缓说:「宿清,是女儿身。」
一向温柔的她狠狠推开我:「混蛋!你真是混蛋!」
然后哭着跑开,那无事牌碎作一地。
12、
我重回苍州境那日,兄长已经醒来。
只是,他双腿受伤严重,再也无法站立,再也无法驰骋沙场。
看着眺望远处发呆的兄长,我的眼泪溢出眼眶。
却听见他对我说:「清儿,别哭,兄长受得住!」
他是笑着的,嘴角弯着,眼睛弯着,可是,我看出了他的破碎不堪,我甚至不敢往前一步。
侄儿宿峪跑来抱住我的腿:「小叔叔别哭。」
我摸摸他的头,又眼神安慰了嫂嫂:「我定会替兄长报仇。」
就在这时,我看到嫂嫂表情骤变,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兄长居然小便失禁了!尿液滴滴答答从轮椅上漏下来。
我震惊不已,嫂嫂忍着泪,立马脱下她的外衣,盖住哥哥的腿。
哥哥这才反应过来,他先是一愣,接着忽然失笑。
他笑着流着泪,声音颤抖:「清儿,你先回去吧。」
嫂嫂抱住惊慌失措的他:「阿游,别害怕,我在这儿。」
兄长将头埋进嫂嫂怀里,紧紧的抱着嫂嫂,低声呜咽着。
他此刻,佝偻着身子,不停颤抖,又笑又哭。
我的泪水夺眶而出,转身跑了出去。
我那如清风阔野的兄长,曾经以一敌百的兄长,因为阴谋诡计,落得如此生不如死的下场。
蒙腾和出卖我父兄的人,我要千刀万剐才会解气!
行至门口,我猛的撞上了孟屹,他扶住我:「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他看了看我紧握成拳的手,温声说:「宿清,会有机会的。」
我抬头看他,他却愣了愣:「你哭了?可是宿游怎么了?我去看看。」
我急忙一把拉住他:「别去。」
片刻后,他拥我入怀:「想哭便哭吧。」
我在他怀里,泪如雨下,这一刻,无关儿女情长,只是想要一个宣泄的地方。
13、
从那天起,我废寝忘食,一心想要报仇。
整整三天,我不眠不休,只要一闭眼,我脑海里就会浮现父亲惨死的模样,就会想起哥哥痛不欲生的样子。
「宿清,你该休息了。」
一旁的孟屹忽然对我说。
我看了他一眼,他眼里的担忧绕上眉梢。
我摇摇头:「不,你知道的,我夜不能寐。」
他起身,一把按住我的手,厉声:「宿清!你冷静点儿!你还有伤在身!」
我的手倏然握成拳头,猛的甩开他,声音却依旧平静:「你让我如何冷静,孟屹,你不知我父兄对我来说何等重要。」
「你当真不听我劝?」
「对。」
话音刚落,我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一夜,我做了许多梦,梦见了我与父兄一起草原策马,梦见了我们一起浴血奋战,梦见父亲惨死,梦见哥哥被毒打。
我想去救他们,却像个梦外人,怎么也进不去,只能绝望哭泣。
然后,是一个看不清脸的人抱住我,告诉我:「我在这儿。」
我忽然安心,紧紧抱住他。
翌日,我悠悠转醒,却发现我被孟屹抱在怀里,而此刻的他却还在熟睡。
我心一惊,猛的推开他,他差点掉下床。
他的睡眼惺忪忽然清明起来,然后迅速起身:「抱歉,昨晚守着你太困了。」
我抿着嘴没有说话,这几日,我没有睡,他就没有睡。
「你的伤口发炎溢了血,已经重新包扎过了。」
闻言我再抬头,他已经出了营帐。
昨夜,那个怀抱,是孟屹身上的栀子香。
14、
睡了一觉,我精神舒缓不少,孟屹也在中午时分回到营帐,陪我细细梳理着这一切。
父兄中埋伏那日,他们是要往祈水河一带绕至蒙腾后方,和我来一个前后夹击之策。
我们商议战策,只会与副将一级商议,士兵们只知道明日有战,如此说来,奸细便是副将里的。
中午到深夜,烛火随风忽暗忽明,他看我沉思的模样,不敢打扰,只是为我不停的添着一盏热茶。
天际将亮,我与他已有计策。
接下来,就是我和孟屹共演一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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