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来的内镜装在皮盒里,连着线,样子像大号带屏幕的测温枪,当时屏幕清晰度不高,只能说是模模糊糊。
把头把铁塔平放倒,用钻头顺着边缘打了一个点,随后就是不断往里钻,刚开始不好弄,经常打滑,钻头稍微下去点就好多了。
阿育王塔,塔基部分大概7公分厚度,就是一点点换着钻头磨进去的,磨了三个多小时。
我听到钻头突的一声,这声音说明塔底打穿了,和把头猜的一样,中层是空的。
把头擦了擦汗说:“芽仔把线捋直,看看能不能顺进去。”
豆芽仔说好,他捋直皮线,一点点往里塞。
“不行啊,这线头上带着个小灯,眼小了点,卡住了,”豆芽仔说塞不进去。
把头又磨了好大会儿,才让线能成功送进去了。
“怎么样云峰,能用不能?”
我调了调亮度,看着两寸多的小屏幕说:“能用,有图像了。”
把头和小萱都围过来看。
通过内镜我们看到了塔里的画面,原来内部是每一截塔身下都横插着三根铁棍,这应该是加强塔身承重强度的。
“往里塞啊芽仔,你稍微使点劲。”我指挥道。
豆芽仔又往里塞线。
“又卡住了。”豆芽仔说。
我看着小屏幕道:“你挨着铁棍了,往左拽拽。对,再走点。”
我指挥着豆芽仔,把内镜线从三根铁棍中间的缝隙穿了上去。
“嗯?等等”把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内镜屏幕说:“这什么东西?”
我疑惑的看着内镜上的小屏幕,只见在三根短铁棍上,横躺着一卷纸一样的东西,由于屏幕分辨率不高有些模糊,看这颜色像黄白色。
“纸??”
“不是唐卡,不是九眼天珠?”
“西夏的一卷纸?这能保存下来?”
把头看着小屏幕,惊疑不定的说:“这不好说,科滋洛夫当年从黑水城带走了不少文献,现在乌拉国博物馆的那本《番汉合时掌中珠》,不就是纸张的汉文对翻西夏文辞典吗。”
豆芽仔侧着脖子看着屏幕,“草,完了啊,就一小卷破纸!我们赔大了!”
我咬了咬牙,指挥豆芽仔继续往上送线,结果顺到了塔顶也没发现有别的东西。
我问把头,“咱们晃塔身传出来了响声,纸能响?”
把头摇头说搞不清,得把这东西拿出来看看。
我们找来一根铁丝,把铁丝前头弯成小勾,豆芽仔用铁丝捅了捅,一点点的把那东西赶到了边儿。
“掉下来了!”
“拿不出来啊!”豆芽仔急声说:“钻的眼太小了!拿不出来!”
都走到这一步,要不把东西拿出来心有不甘,把头没办法,又用电钻扩充了孔洞。我看的都出了汗,这么大的窟窿该怎么修补,买主刘元宁要是看出来不要了怎么办。
等东西掉出来,我们一看,原来不是纸,而是一小块羊皮似的东西,因为很薄,又氧化变色了,看起来像是纸。
这块羊皮卷成了筒状,中间用银线捆着,银线早已氧化的发黑。
把头很小心,他捏着一角,慢慢打开了羊皮卷。
打开巴掌大小的羊皮卷,我们看到羊皮右上角写了一排排西夏文小字,小字下方画了几座山,山前立着一些炮楼样式的建筑物。还有几棵树。
把头一脸迷茫,“这是什么,西夏文,画?地图?怎么看着还有炮楼?”
把头都看不懂的东西,我们几个更不知道,豆芽仔老嚷嚷着完犊子了,亏了亏了,亏大发了。
的确,要是九眼天珠就发了,舍利子也行,可这羊皮纸上都不知道写的啥,根本不值钱。
把头看了下时间,深吸一口气吩咐道:“把这东西先收起来,过后再好好研究研究,云峰你拿上东西,跟我去找一个人,芽仔你和小萱留下来看家。”
把头说要我拿上的东西,指的是铁塔和钻下来的那些铁屑,我们去找的这个人很厉害,是做赝的高手,做赝不光有作假,还有非常厉害的修复手段。
这人前天秘密到的银川,如今藏在一家小旅店里,道上管这人叫廖三钉,把头让我喊他廖伯。
廖伯五十多岁,脑门上有一大片红胎记,他修东西的手段都是不传之秘,他看到阿育王塔底下的电钻窟窿后只是摇了摇头,说需要五个小时。
我至今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修复,只知道他要走了塔底打下来的一些铁屑,用了四五个小时就把阿育王塔塔底的窟窿补好了。
五个小时收费五万块钱,合算着一小时一万块,又速度又高效。
回去后豆芽仔看直了眼,他说这也太神了,谁修的,天才啊这人。
我悄悄问过把头,我说这种修复能保多久,把头笑着说,“你这辈子应该坏不了。”
刘元宁收货时也仔细检查过,他没说什么,这就是代表没看出来,我们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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