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厌的那些人也是目光闪躲。
萧厌的确打伤了宋老夫人,也的确威逼过太医署不许出诊,就连京中那些药堂的话也世人皆知,可
说到底这些话不过就是随意一个人去交待了一声而已,凭借的全是萧厌的"凶名在外"。
督主府既没留下书信言笺,萧厌也没有亲自出面,就连他亲信也没过去,除非是太医署有人愿意上
告,否则这事谁能证明是真是假?
退一万步,就算太医署真有头铁之人出来作证,可还是同样的道理,传话的只是个不起眼的家奴,
萧厌从头到尾都未曾露面太医署说过一句话,就连黑甲卫也没有去过任何药堂,到时候大可随便推个替
死鬼出来,可是这边上告萧厌的人却是死定了。
哪怕心中大骂萧厌无耻狡诈,气得脸上铁青,但殿中却无一人开口。
“诸位若有谁知情,大可开口,本督绝不为难。”
众人缄默。
“没有吗?”
萧厌话音落下依旧没有人开口,他抬眼骠向何御史,眸中似冷雾含着轻嘲:“何大人,这就是你所
谓的满朝皆知?”
除你,满朝皆无人知?
何御史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向身后的人:“黄大人,林大人...*"
他才刚开口,就见被他点名的二人快速低头后退了两步,仿若避之不及,哪有半分先前同仇敌汽,
而不远处的中书令陆崇远虽然也脸色难看,却也未发一言。
何御史脸上血色瞬间消退。
萧厌嗤笑了声:“本督知道往日为替陛下肃清朝堂,动了不少人的利益,也知道有人不满本督掌管
黑甲卫替陛下剿灭异心之人,可万没想到向来以刚正不屈为名的御史台中之人竟也捕风捉影。”
“何大人无半点实证便想污蔑本督,更拿着这种可笑至极的理由攻讦本督,你是不满本督先前替陛
下行事,还是不满陛下让我担任这枢密院之主,所以豁出去御史清名不要也想毁了本督?”
安帝神色已然冷了下来。
何御史冷汗“哪"地直流,双膝一软就跪在地上:“陛下明鉴,微臣绝无半点私心,微臣只是谨奉
御史职责。”
“那太医署之事可有实证?”
“臣..何御史脸色苍白,“臣也是只是听闻……"
萧厌闻言低笑了声:“什么时候诬告朝中大员,只须凭听闻二字。”
“我御史台本就有闻风上奏之权……"
“那这风是从何处来的,又是何人所述?满朝上下只你一人听闻,京中坊间再无人知晓,何大人这
奏的到底是外间传言,还是你自己编造而来?”
萧厌言辞刁钻犀利,一时间竟是问的向来善辩的何御史哑口无言。
安帝眉心紧紧绷起,瞧着下方吞吞吐吐满脸苍然如纸的何御史就是不喜,又听到萧厌冷淡道:“本
督问话,何御史看陆公做什么,难不成这风还是陆公送给你的,亦或是朝中其他哪位看本督不顺眼的大
人?"
“我没有!”
何御史虽然否认的极快,可是萧厌的话却依旧让安帝疑心上了陆崇远等人。
安帝深深看了眼陆崇远就寒声道:“何宗然,你告萧厌之言,可有实证?"
何御史张嘴半响:“臣……臣.……”
“有,还是没有。”
“微臣……没有……"
安帝闻言顿时被气笑,眼中满是沉怒。
“朝中设御史台,是为了让你们纠察百官,肃正纲纪的,不是为了让你们自顾私怨勾结谋害忠臣,
既无实证,诬告内枢密使,攀诬朝中一品大员,朕看你这个御史当的是嫌够了。”
“来人,把这满嘴妄言私心过甚之人拉下去,杖责三十,贬为殿中御使,若再有下次定不轻赦!”
何御史几乎被一撸到底,那殿中御使说还是御史,可却只是个从八品的官职,掌殿庭供奉之仪,纠
阁门之外离班、语不肃者,换句话说,不过就是阁门内外最下品的肃纪官员,与他如今只差一步便是御
史中丞的位置天壤之别。
何御史跪在地上嘶声道:“陛下,微臣没有攀诬萧厌,微臣所言都是真的。"
“他横行于京中早非一日两日,被他所害之人更是比比,他仗着陛下恩宠欺上瞒下,那宋家之事皆
是他所为,他今日敢伤诰命朝妇,安知来日不敢伤及陛下,陛下莫要被这奸佞宦臣所欺。”
安帝被吵得脑仁疼,只想赶紧回宫去服食金丹。
禁卫上前时何御史顿时急了,他不能就这么落罪,不能被贬,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把挣开拖拽
的禁卫,起身就朝着御阶前扑了过去。
“陛下,微臣所言句句属实,萧厌宦官弄权,大肆铲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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