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对着宋瑾修时,言语格外的锥心。
“还有,我跟阿茹早不是宋家的人,过几日我去替我父母挪坟时,会将我二人一起从宋家除籍,往
后我们跟宋大人没有半点关系,宋大人就别摆着兄长的架子来恶心我们。”
棠宁说完之后,拉着宋茹就绕了过去。
花芜也是呸了一声,骂了句"伪君子"后,拽着惜春狠狠瞪了宋瑾修一眼,就快步跟着棠宁她们离
开。
“棠宁……”"
“宋大人自重!"
杭厉满是寒霜地上前,一伸手就挡在了宋瑾修肩头:“您若再叨扰女郎和茹娘子,就休怪我对你不
客气。”
他满是警告地用力一推,宋瑾修就跟跄着退了两步。
杭厉冷哼了一声,才转身离开。
宋瑾修站在原地,脸色白得吓人。
“郎君.……引泉小心翼翼地上前:“您别听三娘子的,过往那些事情三爷都是私下里动手,三娘
子生母的事儿您根本就不知道,况且您是晚辈,三房的事情您怎么去管?”
宋瑾修闻言却是垂着眼一声不吭。
不是的,他知道根本不像是引泉说的这样。
他是管不了三房的事情,可但凡他多过问一句,宋茹就不会过的那么苦,他自诩公正,自诩对待府
中弟妹从来都是一样,可他从骨子里其实就是自私偏心的,他也从来都不像是自己想的那么好。
棠宁怨他。
阿茹也怨他。
他好像什么都没做,又好像做尽了恶事。
这包厢的位置本就不算隐蔽,刚才几人争执时就惹人注意,只因为宋棠宁她们穿着富贵,且三人说
话并未有太大冲突才无人过来。
这会儿见着宋瑾修站在这里,已经有人朝着这边打量。
引泉侧身挡住那些人目光,低声道:“郎君,三爷他们已经走了,我们回去吧。”
周围人多,万一认出郎君来……不知又会添多少闲言碎语。
宋瑾修察觉他担忧,看着不远处探头的人,白着脸抿了抿唇。
棠宁带着宋茹回了马车上后,就一直冷着脸,她只觉得宋瑾修简直有些阴魂不散。
自从宋家被定罪之后,阿兄说留着宋瑾修还有用处,她就没再理会过他,也并没有再找过宋瑾修的
麻烦,可是这人非得一次又一次的找上门来,不问缘由就摆着他那副虚伪嘴脸,仗着往日兄妹是身份屡
次说教。
见她尖锐难以说服,居然将主意打到宋茹身上。
棠宁想着宋茹刚才说起宋覃的那些事情,被迫又“重温"了一遍那些苦楚,她就越想越气,对宋瑾
修更加厌恶。
“明日我们去宋氏那边。"棠宁寒声道:“挪坟,除籍!”
既然宋瑾修不想安宁,那谁都别安宁了!
宋茹脸色有些白,她伤本就还没好全,刚才跟末瑾修那些话也用尽了她这十几年来最大的勇气,她
有些不安地看着满是怒气的棠宁:“我今日不该让阿姊陪我来的……"
“你说什么胡话?"
棠宁皱眉看她,见她不安时才缓和了些语气,拉着宋茹的手说道:“我气的是宋瑾修,又不是你
l”
“他自己从不当圣人,却偏偏拿着圣人的规尺来要求旁人,自己手段用尽朝上爬,却还总想拿着光
风霁月不染世俗的架子。”
“他刚才的那些话你不用理会,以德报怨那是圣人才做的事情,我们不去主动害别人,也不行害人
之举,可是对待伤害我们的人,再狠的手段都没有错。”
她才不去做那圣人!
谁爱做谁做!
宋茹听着棠宁的话,感觉着手心里源源不断传来的温暖,心中的不安一点点被抚平之后,眼睫轻颤
着低声道:“阿姊,我想去看看我阿娘。”
宋茹的生母姓薛,容貌秀美,有着一副好歌喉。
当年她身亡之后,被三房一卷草席扔到了城外,后来是与她同在烟柳巷的一个妓子帮忙收的尸,葬
在了城外一处安静的林子里。
那小小的坟冢周围种着许多野花,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
一名挽着头发包着布巾的妇人蹲在地上扯着草,一边朝着宋茹说道:“你娘生前就喜欢花花草草,
她住的地方那些牡丹啊芍药的,也总开得要比别人住处要更鲜活。”
“我那会儿就觉着她这人没意思,都穷到沦入风尘了,人家想着是怎么勾一个达官贵人替自己赎
身,她却没事缠着楼里的花匠学种花,还跟着人家学怎么做胭脂水粉,说等将来攒够银子赎身之后,要
开个专门卖花儿卖胭脂的铺子。”
她絮絮叨叨,一边除草一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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