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真的是她给我的……”
“啪!”
四皇子眼见着关氏居然还敢攀咬,上前就猛的一耳光落在她脸上:“你再敢污蔑我母后,我要你的命!”
关氏被打的脑子嗡嗡作响,忍不住尖声道:“我没有污蔑……”
“伯母!”
陆家二郎突然开口:“伯母,你当真是糊涂!你与铖王苟且本就是大罪,如今人证物证俱全,竟是还想污蔑皇后娘娘。”
“金枝姑姑那日过府探望祖父,进出皆是我陪同,她走前的确是来探望过你,可也是因为伯父入狱皇后娘娘对你怜惜。”
“我亲眼在旁看着,她赠你的不过是寻常吃食衣物,从未提及玉镯半句,你为何要如此污蔑皇后娘娘?!”
关氏猛地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看着隔房这个庶出子,他往日见她时总是恭恭敬敬地叫她伯母,从无半点不敬,可如今他竟是颠倒黑白这般害他。
“陆九安,你说谎……”
“够了!!”
陆崇远仿佛忍无可忍,挥手拂掉桌上的东西。
“你自己做下这等丑事,还敢攀咬皇后娘娘,你是想要让陆家上下给你陪葬,让翾儿跟着你一起去死?”
关氏听到“翾儿”二字,脸上血色全消。
陆崇远见她安静下来,才沉声道:“皇后娘娘好意探望,你却这般污蔑,人证物证俱全竟还想要狡赖,翾儿那般聪慧乖巧的孩子,怎么会有你这么个母亲!”
“翾儿……”
关氏嘴唇颤抖,抬眼对上陆崇远满是冷意的眼睛,只觉浑身刺骨的冷。
她就算再蠢,再愚钝,此时也已经反应过来,她是被皇后算计了。
从那一日赠她镯子开始,她就已经落入皇后的圈套,铖王的信,先帝爷赐下的镯子,陪嫁丫环的指证,桩桩件件都让她百口莫辩。
跟铖王苟且的是,是皇后!
她可以撕扯皇后,可以咬死她不放,可是翾儿呢,她既没有证据证明是皇后害她,也没有证据洗清自己。
她若是执意咬着皇后不放,让皇帝知晓皇后所为,帝心震怒之下,那就是拖着皇后和陆家一起去死。
给陆肇带绿帽子,和给皇帝戴绿帽子完全是两回事,前者丢丑,后者丧命,公公分明也是察觉到了不对,才选择舍她保全陆家不受皇后牵连,拿着翾儿的命来要挟她。
关氏从来没有这么恨自己这般清醒,她看了眼芹心,又看向陆崇远他们,想起小儿子出府时的模样。
“阿娘,西珏楼出了一种松仁糖,可好吃了,我带回来给你吃。”
“阿娘你别怕,阿兄和爹爹不在,翾儿保护你。”
“翾儿长大了,等回头翾儿好好习武,要是谁敢欺负阿娘,翾儿就打他……”
翾儿……
关氏眼底浮出泪意,嘴里的辩解一句都说不出,她静静看着陆崇远许久,低声说道:“是我给陆家蒙羞,是我对不起大爷。”
她满是憎恨地看向四皇子,仿佛要透过他的脸看见他那个狠毒的母亲:“四皇子和皇后都是陆家人,为什么要坏我好事赶尽杀绝!!”
她突然抽出发间簪子,用力朝着脖颈上刺去。
关氏喉间被簪子刺透,砰地倒在地上时,鲜血直流。
她抬眼望向陆崇远:“我……对不起陆家……可是翾儿是陆家的血脉,还请父亲……请陆中书善待他……看在……我没拖累陆家……”
她死死望着陆崇远,又扭头看向四皇子: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皇后的!”
关氏说完就断了气,鲜血流淌时,那死死瞪大的眼里蕴满的怨恨,让得四皇子被吓得倒退了两步。
四皇子怎么都没想到,真相查出来了,关氏却死了。
他扭头看向一旁萧厌,却见他只是冷淡看着,沧浪他们也都是不为所动,就连明明只是小姑娘的棠宁也只是站在那看着。
四皇子隐隐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却还没得及分辨,就对上了陆崇远格外冷漠的眼。
“四皇子,可满意了?”
陆崇远站起身时,朝着四皇子沉声说道:“关氏跟铖王苟且,借陆家之势替铖王府谋事,更暗中鼓动陆肇贪污漕粮款项,陆家出此不孝目无纲常之人,老夫却未曾明察,是老夫过错。”
“四皇子既要复皇命,老夫便带着关氏尸身与你一同进宫,亲自跟陛下请罪。”
“外祖父……”
“不敢,殿下是天潢贵胄,老夫是戴罪之身,当不得殿下这般称呼。”
四皇子脸有些白,哪怕早知道事后会决裂,可真当看到陆崇远这般冷待时,他却也依旧觉得像是自己失去了什么。
他拼命告诉自己他没错,错的是陆家,是他们先朝他动手想要舍了他,他才逼不得已狠心对他们。
陆崇远却没再看他,只是扭头对着萧厌事,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狠厉。
“萧督主,老夫现在能否进宫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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