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本来就人多,见文庆郡主……不对,应该是纪王府女娘跟棠宁她们起了争执,不少人都朝着这
边看过来。
禄王府世子妃刚退了半步就察觉不对,等猛地反应过来自己竟是被宋棠宁给吓住了,又听到钱绮月
那声嘲讽意味十足的嗤笑声,只觉得周围人看着自己目光瞬间古怪。
她仿佛成了人群里的"焦点”,想上前尴尬,留在原地脸上乍青乍白。
荣玥几人听见动静过来:“棠宁,怎么了?”
棠宁冷淡:“纪王府羞辱天下学子,道荣晟书院是污秽之地。”
“宋……”
纪王妃刚想怒斥,可对上荣玥几人陡然冷了的眼,到了嘴边的话换了说词。
“荣国夫人,祥宁郡主实在是夸大其词,玉妍不过是孩子心气,口出无状与郡主争执几句是她有
错,但她绝无羞辱旁人之意,今日是陛下设宴,还请你劝郡主得饶人处且饶人。”
钱绮月顿时嘲讽:“好大一个孩子。”
钱夫人轻拍了她一下,却未曾出口训斥。
倒是纪王妃脸色一僵,周围人也是目光更加古怪。
这文庆郡主翻过年虚岁都二十二了,因着抢人姻缘害死人命名声差到没人要,那脸上的嚣张刻薄让
她平白更老了几岁。
放在跟花骨朵一样娇嫩的祥宁郡主身旁,纪王妃怎么能说得出“孩子气"几个字的?
不丧良心吗?
荣玥面色冷凝:“是不是孩子,都不是她故意寻衅的理由!”
“灵云寺时,你口里的孩子就险些伤了棠宁,嚣张跋扈当众对人动手,是棠宁顾念纪王府颜面才未
曾追究,如今她不知收敛口出恶言,你说她没有羞辱旁人之意,那就是有意羞辱我家棠宁了?”
纪王妃语塞:“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文信侯夫人眉心也是皱了起来,看向纪王妃时带着几分嫌恶:“纪王妃可别说你刚才的话也是无心
之失。”
连道歉都还要踩着棠宁一脚,就这样还想息事宁人。
她以为荣玥和棠宁的性子好欺负?
棠宁拉着气怒的荣玥,神色冷然:“我不与你争辩谢玉妍是否有错,既是宫宴,想必纪王也进宫
了。”
“纪王府的人这般侮辱书院圣地,诋毁天下学子,想来纪王府中平日里也是上行下效,我自寻纪王
对质就是,是非黑白总有人明白。”
纪王妃一听棠宁当真要找纪王,顿时慌了。
上次灵云寺的事后,虽有乐阳长公主和四皇子妃挡在前面,纪王府那些事没人特意关注,但枢密院
的人却明里暗里找了纪王府好些麻烦,让纪王很长一段时间都是焦头烂额。
纪王对她们母女心生不满,很是训斥了她们一通,还提了府里的侍妾分了她手里的管家权。
要是今儿个的事情再闹了起来,让纪王在宫中丢了颜面,他必定会厌了她们母女。
纪王妃也顾不得脸面就改了口:“郡主言重,纪王府断无此意,是玉妍胡言乱语。"她说完伸手就
拉了谢玉妍一把:“还楞着干什么,还不道歉?”
“母妃?"
“道歉!"
见谢玉妍梗着脖子满脸不逊,她提了声音直接斥责出声。
“这里是皇宫,今日是你皇叔设宴,你父王在你进宫之前千叮呼万嘱咐让你不可寻事,谁准你这般
胡言乱语?”
满是警告地看了谢玉妍一眼,又拿纪王提醒谢玉妍。
纪王妃沉声道:“快跟祥宁郡主道歉!”
谢玉妍脸上跟开了染坊似的,涨红了脸满是难堪,周围人都是安静看着她,让她只觉脸皮都被扔在
了地上踩着。
她死死掐着手心,心里怨恨至极,可是对着满是严厉催促她道歉的纪王妃,想起上次呵斥她险些动
了家法的父王,她咬了咬牙,声如蚊呐:“对不起。”
钱绮月抱着棠宁胳膊:“你说什么呢,声音蚊子大小,谁能听得到?"
谢玉妍脸上通红,恶狠狠瞪着钱绮月,被纪王妃掐了一下才大声道:“我说对不起,我不该胡说八
道,辱及祥宁郡主和荣晟书院,是我有错,还请郡主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
她眼中通红,怒冲冲道:“可以了吗?!”
棠宁冷道:“不可以。”
谢玉妍顿时大怒:“宋棠宁,你别得寸进尺。”
棠宁却半点不为所动:“你方才羞辱的不只是我和书院,还有王小娘子,她不似你这般愿意躺在父
辈权势之上庇荫余生,她有上进之心,想要入书院求学,落在你口中却是成了污蔑王家门楣。”
“同为女子,你不知赞她心性高洁品性坚毅,却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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