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羽箭拦住了行凶之人,轰然倒地的刺客溅了郭常鸣一脸的血。
巷子里剩下两个黑衣人都被这变故惊住,下一瞬厉喝“杀了他”就朝郭常鸣袭来。
郭常鸣满心惊慌地望向巷口,根本来不及没看清火把后的那些到底是什么人,嘴里就已经尖叫出声。
“我是刑部侍郎郭常鸣,世家石庆荣闵安欲杀我灭口,救我!!”
……
刑部侍郎郭常鸣遭人暗杀,凑巧被夜里巡逻的京巡营都长尉吴奎所救,行刺之人三死两伤,身受重伤的郭常鸣被救了下来,而他仓皇间大喊的那句话也传遍了朝野。
吴奎将人带回之后,就立刻进宫请了太医,一天一夜后郭常鸣的命总算是保住了,但他醒来之后却矢口否认灭口之事。
郭常鸣失血过多,苍白着脸靠在床上。
吴奎沉着眼站在床前:“郭侍郎,你是在戏耍本官?”
郭常鸣侧眼避开吴奎视线,只声音虚弱说道:“吴大人误会了,你救我于危难之时,我感激还来不及,又怎敢戏耍于你?但是昨天夜里我当真没说过那些话,当时我身受重伤人已经迷糊了,会不会是兵荒马乱时吴大人一时听错了。”
吴奎闻言冷漠:“本官听错了,难道那些京巡营将士也都目花耳鸣?当时在场三十余人,所有人都亲耳听到你大喊石庆荣、闵安要杀你灭口,你以为你借口重伤迷糊就能敷衍的过去?”
“我……”郭常鸣想要狡辩。
吴奎直接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本官不知道你跟石庆荣他们到底有什么纠葛,但自你昨夜被本官带回之后,光是想要混入此处下毒刺杀的就已有三人,被本官的人抓住之后当场就自尽,半个活口没留。”
“本官察觉不对命人前往郭家,今天入夜时有人入府想要绑走你两个儿子,同样失手之后当场暴毙。”
见郭常鸣面无人色满脸惊慌,吴奎说道:
“此等手段多为死士,绝非是普通人能豢养得出来的,本官不管你为什么会矢口否认昨夜说过的话,但那些人显然没有感激你替他们遮掩,而是早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杀你灭口。”
“你的事情本官已经禀告给了皇后娘娘,朝野上下也已经知晓。”
“你若是聪明还想活命,就老老实实将事情说清楚,你若是不肯说本官也不会为难你,昨夜活捉的那两个刺客已经送进了刑司,你觉得他们能不能在刑司手段之下闭紧了嘴?”
郭常鸣脸上半丝血色都不剩下。
昨夜袭击之人他知道是谁,当时惊慌之下只想着保命,可醒过来后他就立刻反应过来他要是拖石家、闵家下水,他的事也同样会暴露,到时候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怕是难以保命。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昨天夜里救他的人会是吴奎,而且那些刺客居然有两个活口。
吴奎早年在枢密院任职,是黑甲卫头领之一,更是萧厌心腹,后来朝中变动文信侯领兵出京,吴奎便被调往京巡营成了营中副将,先不说吴奎对帝后忠心耿耿死心塌地,绝不可能替他遮掩,就说那刑司。
那地方是京中出了名的炼狱,司中刑罚手段更是骇人听闻,据说除非是死人,否则骨头再硬的进去也能被撬开了嘴。
那两个刺客落在刑司的人手里,真的能咬死了不说?
吴奎冷眼看着郭常鸣面色变化不断,心里只觉得这人天真:“郭侍郎要是不愿意说,那就回去吧,本官即刻撤走你府中守着的人,绝不多事,只是不知道回头你一家老小被人害了之后有没有人给你收尸。”
他说完之后朝着外间道,
“来人,替郭侍郎收拾一下,送他回府。”
外面立刻有人进来,郭常鸣有些慌了。
那日他要挟石庆荣他们说了不该说的,石庆荣他们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他原本以为世家如今形势不好会收敛几分,至少不敢明目张胆的害他,可谁知道石庆荣他们竟然毫不犹豫就想杀他灭口,甚至就他两个带着石家血脉的儿子都不放过。
他被京巡营救了,他们还派人来杀他,显然是已经撕破了脸想要他的命,他要是离开这里回去之后只有死路一条。
见吴奎转身就想出去,郭常鸣急声道:“吴大人留步!”
……
世家这边,听闻郭常鸣进了京巡营衙门也是乱了套。
“你们疯了不成,居然这个时候派人去杀郭常鸣?!”梁广义看着求上门来的石庆荣难以置信。
冯秋荔也是惊愕:“石伯父,你真的是糊涂了!”
“陛下离京时将朝中所有人手都交给了皇后,眼下皇后把控朝中,京里到处都是她的人,你就算想要灭口也该想个周全的法子,你怎么能用你自己名义将人约出去后派人当街杀他?!”
“我没有!!”
石庆荣脸色难看至极:“我又不是傻子,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梁广义愣住:“什么意思?”
“那些刺客根本就不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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