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俪君不由得有些无语了。
虽然上清弟子在蜀道口曾经被李祏拦截过,但他又没动手伤人,只是客客气气地请他们离开而已,后续甚至还打算对他们走小路过关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没想到上清弟子连这种迂回的路线都没采纳,直接绕了个大圈。
就算从蜀中可以走水路,沿长江顺流而下,到了山南东道也就是湖北境内再转道北上入关中,上清弟子就不觉得这条路太过费事吗?他们真是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家老祖从冰晶顶脱困而出后,没个同门晚辈接应,会遇到什么生活上的困难。他们也不担心凛元老祖独自一人身处真仙观的地盘关中,还要与死对头李能老祖对峙,是否会觉得辛苦。他们就只考虑到了自身行路上的安全,选择绕了这么远的路。
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呢?!
李俪君看向凛元老祖,他老人家虽然总是摆出一副酷酷的模样,仿佛遇到什么事都能淡定应对,此刻面上的表情也是一片空白。
大概他也被上清弟子的迷之操作给震惊到了吧?
李俪君轻咳了一声,打算给自家新师尊一点反应的时间,她自行将情报打探工作先进行下去:“李祏师兄,不知你这个消息是什么时候传来的?上清弟子是哪一天出现在山南东道?他们应该差不多快到长安了吧?”
李祏其实也不清楚具体的时间,他是偶然看到了外驻山南东道的炼气弟子发回总坛的报告,才知道上清弟子行踪的。而山南东道这么大,真仙观外驻襄州分观的弟子之所以会发现上清派的两名筑基带着几个炼气从金州路过,完全是因为后者在路上跟另一位筑基修士产生了冲突,打了起来,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他闻讯赶去,只见到了与上清弟子打起来的那名筑基修士,然后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上清弟子路过当地的消息。他担心上清弟子这是迂回入关搞事去了,因此立刻上报了总坛。只可惜真仙观总坛如今人手空虚,根本就没什么人关注到这个情报。若不是李祏一直在刻意留心上清派的消息,山南东道来的这封报告,只会被丢在角落里积灰。
眼下真仙观还没几个人知道这个消息,不过李祏为了避免引人怀疑,并没有隐藏这份报告,他只是没有对其他任何人提起过,仿佛从来不知道这个消息罢了。就算事后上头有人追究下来,也是情报收集部门失职,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凛元老祖又露出了微笑,夸奖了李祏这种“职责明确”、“不随便对他人的工作指手划脚”的想法,又回答了他一些修炼上的问题,就把人打发走了。
李祏走后,凛元老祖便坐在山石上,开始沉默不语。
李俪君小声安慰他道:“上清派被李能老祖与真仙观打压了千年,早已习惯了行事谨慎,安全为先。他们会行事如此小心,也是可以理解的。他们这也是对您的信任,知道您脱困之后,一定游刃有余,真仙观根本奈何不了您,才不觉得着急。若是他们匆匆赶过来,不惜冒险,有可能会受伤,或是被真仙观的人发现行踪,那岂不是反而拖了您的后腿?至于李能老祖……他这不是一直待在东海那边吗?想必蜀中各仙门都听到消息了,上清派自然也不会担心他留在关中与您为敌。”
凛元老祖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你这丫头,当为师是三岁孩子不成?竟然还说这些话来哄我?都快一千年过去了,上清再无人突破元婴,金丹也只有一个,还没有真仙观那些送门下弟子投胎转世的本事,可见如今门中弟子没有一个是我认识熟悉的人。他们犯蠢,我又何必生气恼怒?顶多只会为师兄弟与师侄们感叹一声,可惜他们后继无人罢了!”
可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后继无人呢?也就是这个月才收了一个开山大弟子,有什么底气去为别人难过?只有大师兄,门下枝繁叶茂,人才济济,让人羡慕不已,才有资格去数落后辈弟子不争气,被刘金爻一个无能小人逼迫到今日的地步,有了他这个老祖撑腰,行事还要束手束脚。
凛元老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情。若他是那么容易为一件事就沮丧很长时间的人,这千年的时光,他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既然如今的上清派作风大改,不复千年前的勇武率直、一往无前,他在考虑接下来的计划时,就没必要算上他们一份了。这千年来他这个做长辈的没能好好庇护、教导后辈,也不好多指责他们什么。等到上清弟子找上门来,他会安抚一番,指点他们的修行,问问他们眼下都遇到些什么困难。他手上有富足的资源,新收的弟子还有炼丹的本事,又能与大师兄的徒子徒孙们联系上,总能拿出点有用的东西,伸手拉上清弟子一把,让他们能过得轻松点儿,实力提高一点儿。
至于以后,等他解决了李能,夺回了宗门祖地与代代相传的洞天福地之后,要如何安排上清派与真仙观这两个门派弟子的安置问题,就让他们自个儿考虑去吧。他这个老祖就没必要继续去操心了。
他会把精力放在教导弟子,以及替李能收拾善后上。虽然李能可恶,还骗了上清派,但他毕竟是大师兄李驰远带回来的人。只当是为了大师兄弥补昔日的过错,他为此多耗费些心思,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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