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出生不到两天的妹妹死了。
一个还没睁眼的婴儿。
大概十多分钟,孱弱瘦小的小手本能地挣扎,那力度跟个猫儿一样。
我隐蔽地告诉她:「乖,别乱动,你是去享福的……」
1
我叫周草,生在山窝窝里。
而我妈是拴在村尾的「客妻」,就是那种掏一次钱,就能做一回夫妻的意思。
我上面还有两个姐姐,大姐我没见过,二姐大我十岁,但她经常偷偷地掐我。
她说我好命,在妈肚子里的时候,村婆说我妈肚子尖,这一胎指定是男孩。
那一年是我妈最享福的日子,能吃饱饭还能住到厨房去……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生下来就比两个姐姐好看健康。
当时我爹见我又是个女孩,准备把我摔死,却被奶奶拦了下来,不知道他们出去说了什么,我爹转头又把我妈打了一顿,再进来时已经是喜笑颜开,并命令二姐好好伺候我。
那次挨打差点要了我妈的命,我爹把她拴在村尾,供那些还没钱买老婆的光棍消遣。
我经常听到村尾传来恐怖的叫声,我知道那是我妈再叫,那根本不像正常人发出的声音。
尤其是我妈见到我,她冲上来像是要把我咬死,被铁链拴住的脖子勒出一道道红痕、青筋,凶红的眼神却紧紧盯着我不放……
我妈恨我,二姐也恨我。
我从小就看着二姐挨打,我奶总会把我抱到一旁,一边给我夹菜,一边说道:「别打胳膊和手,打完了这贱丫头又偷懒不好好干活。」
二姐经常深夜里咒骂我是魔鬼的种子,趁着我熟睡时拿指甲掐我,但每次被我爹或奶奶发现,她就要挨一顿毒打,甚至没有饭吃。
我经常把自己的饭菜偷偷拿给她,却换不来二姐一个好脸色。
二姐挨了打都会去村尾,趴在妈怀里哭。
我妈的神情呆滞,但她总是会下意识地轻轻拍打二姐的背。
我也试过这样干,但差点被我妈掐死……
浓浓窒息的恐惧感和恶臭味,充斥着我所有的感官系统。
慢慢地我就不爱去村尾见我妈了。
2
日子就这么过着,二姐在我四岁那年也被我爹卖了,我对那天的记忆格外清晰!
因为我亲眼看着,一手把我带大的二姐在村口被带走,尽管她奋力地挣扎、哭喊着,最终还是被一个满嘴黄牙的老男人连拖带拉地拽上车……
二姐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歪七扭八,露出的皮肤惹来围观村民的一阵笑声口哨声。
我爹在旁边狠踹了二姐两脚,帮忙关上车门,朝老男人笑道:「老弟,你听哥哥的,带回去打上两顿就老实了!这货跟他妈一样,都是贱皮子。」
老男人摆摆手也没搭理我爹,急火火地回去了。
村民都开心地说这男人是急着回去快活了,说不定都等不到回去,半路上就给让二姐享福了,还说我爹赚了钱晚上要请他们喝一顿。
我爹大气地答应下来,在回去路上还给我买了颗糖,他仔细地打量着我,直夸我比两个姐姐长得水灵,是他的招财宝。
我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只是嘴里裹着糖,脑海里全是二姐临走时最后望我的眼神。
那也不全是恨,总之很复杂,我还不懂……
那天夜里我妈哭嚎了一夜,引来了不少打骂声。
我爬下床,磕磕绊绊赶去找我妈,站在远处笨拙地开口:「妈妈乖,妈妈不哭……」
我的安慰并没有多大的用,我警惕地踏进一步、两步。
在我妈抬手的瞬间,我转身就跑,身后是我妈恐怖的大笑声,笑着又转为了哀嚎。
……
二姐走了之后换成我奶照顾我,我的日子就没从前那般好过了。
我奶开始看我不顺眼,朝着我喷口水。
「小妮子就是讨债赔钱的,长一张妖艳的脸还骑到老婆子我头上了!」
我害怕地躲到我爹身后,我爹反手托着把我拉到怀里,一口黄牙咧着回道:「妈,找娟姐再买个女人吧,我还没儿子呢。」
一听这话我奶也不骂我了,嘴里嘟囔着回房间,「才从赔钱货身上收回点本,就想着霍霍,不知道你是想要儿子还是想找女人。」
我在我爹怀里问:「我们都是赔钱货吗,外面的赔钱货都是用钱买来的吗?」
我爹哈哈大笑,「小草,她们都是赔钱货,你是值钱货,你是爹的招财宝。」
没过两天,我家厨房里关着一个新来的女人……
3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娟姐。
娟姐年龄三十七八,靠在小轿车旁,我爹弯着腰,手在衣服上抹了抹才掏出火机给娟姐点上烟。
娟姐看到了我,吐出一口烟雾,「周大牛,想不到你还能养出怎么水灵的闺女啊。」
我爹笑得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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