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一样,只是自顾自地擦掉何坚吐在我脸上的唾沫,然后自顾自地干活。
这样认命、麻木的模样,让他们没了兴致,渐渐地屋子里也就安静了。
可在我心中滔天的怒火和不甘,才刚刚燃起,它们叫嚣的声音就要冲破我的皮肉,但很快又被我低垂的眉眼所掩盖。
不过没关系,一切才刚开始。
因为不能说话,呆木如尸,何家夫妇和村子里的人作恶时越来越不避讳我。
我记下了那些女人被侵犯时所有绝望的面容,记下了被掏空内脏的男人们错愕不甘的遗容,记下了所有崩溃、咆哮、凄烈的声音。
也替失职的无常,记录着这些恶鬼的罪状。
而转机,出现在了我 18 岁时,一个平凡的冬夜里。
(三)
「上等货吧老何,给俺们讨个新鲜呗!」赖老二踮着脚,边斜眼窥着我家柴房边嚷着。
昏暗的路灯,甚至还没有他眼里淫邪贪婪的目光来的亮。
「这个数,成不成!给哥们开开荤!」
「去去去!这是买回来生崽的,生完再卖!蔫了吧唧的,你多补补再说!滚开滚开!」何坚推开赖二叔,转个身的功夫,就扔给我一个破破烂烂的塑料盆。
「滚去干活!」
给每个到这儿的女人净身,是我众多「家务」里的一个。
我已经 18 岁,不久后,我也要走这一遭。
何坚把我许给了赖老二的儿子,600 块。
女人的命在这里实在是太廉价。
端好水走进去后,我发现这个人不太一样。
她在观察。
有戒备,有审视。
可唯独,没有惊恐。
而且很幸运,她来「小月」了。
起码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里,她最难忍受的也只是猪食和爬在身旁的老鼠。
这个姐姐很漂亮,手指甲都是亮晶晶的,凸起的装饰物像极了宝石。
我假装好奇地触碰装饰精致的甲片,当然,也没有错过她眼底里,那一瞬间的不自然。
我知道了。
她是何坚嘴里,最痛恨的条子。
既然如此,我就必须保她全须全尾地离开。
她的嘴将是我无辜的最佳证词。
(四)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还像往常一样,拔猪草拌猪食。
为了让柴房里的「活证词」舒坦一点,我千方百计地去村子上的蔗糖厂,只为讨点糖片。
蔗糖厂是我们村里对外销售的重要渠道。
起码明面上是这样的。
低廉的价格,高大陈旧的钢炉,甜腻的糖浆都使得村子看上去是那么的淳朴可亲。
这巨大的掩护,让「地下的暗河」流得汹涌无比。
我只堪堪读过一点书,但我也知道刚出炉的糖,沸点极高,所以温度也极高。
何坚说过,接连不断的猪食和脏水,连天蔽日的黑暗和恐惧,足够让来到这里的人乖乖听话。
这是他们「祖上的经验」。
离这个女人的到来,已经过去了五天。
她的意志力已经开始涣散,来之不易的糖片终于让她重新审视起我这个「缺口」来。
我故意让她看见,我被糖片烫得通红的手心。
故意换上最破旧的衣服,露出早已不可复原的伤疤。
递糖时单纯殷切的眼神和看向木门闪躲紧张的目光也不曾让她错过。
终于……
「我叫余恩,你的伤……有多久了?」
就在她碰到我的伤疤时,我捂住脑袋开始无声的嘶吼,近乎疯狂的摇头让余恩不得不安抚起我。
「别害怕!小妹妹别害怕!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碰了……」
不等她说完,我便夺门而出。
疑惑、愧疚、怜悯足够为我们接下来的合作打响前奏。
余恩的「小月」快要结束,即使她为了任务愿意委身何坚,可是那么干净亲切的人,何坚就算积八百辈子的德也不配。
何坚夫妇这些年来,仍会时常提起他们那优秀的亲生女儿,杨雪。
那个占据着我人生的人。
互换人生的这件事,因为一方的贪婪和一方的放纵,轻飘飘地就水到渠成了。
从没有人问过我的感受。
所以,当我在何坚的壮阳药酒里放入硝酸甘油时,也不需要问他的感受。
瓶子里最后一口的药酒喝完后,何坚便面露春光地大喊:「老子给何家延续香火去了!你俩爱干嘛干嘛!」
周梅眼里即使再不甘、再愤懑也只能一忍再忍,毕竟她已经无法生育。
因为何坚的愚昧,也因为这愚昧的村落,一包畜牧生仔药,活生生地毁掉了她已经成型的男胎,连同输卵管和卵巢也一并留在了卫生所。
「为什么就我生不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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