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健眉头紧锁,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朝中有位姓秦的大臣。
朝中三省六部的大臣,他们早就熟稔于心了,何时有这样一个人物?
华子健抬手在鞍上一按,身体平飞般跃上马背,接着摘下天鹰枪,双腿一挟,坐骑从木栅间驰出。
华子健的天鹰枪长七尺六寸,枪锋为六寸,枪锋下有一对展翅怒飞的大鹰,以此得名。
镇铁精炼的枪锋锐利之极,每次刺入人体,飞溅出来的鲜血被一双鹰翼挡住,避免鲜血顺杆流淌,
浸湿双手。
数十年来,在天鹰枪下饮恨的强敌劲寇,不知凡几。
李药师的长槊横在鞍前,黝黑的槊杆是用一整根铁桦木制成,长一丈八尺,仅塑锋就有三尺长短,
两面开刃,挑出两对月牙状的弯齿,槊柄由粗到细,塑尾直径将近三寸,后面嵌着一只长圆状的精铁锤
瓜。
几乎看不清李药师的动作,那杆大槊便来到手上,槊牙撕开空气,迎向华子健的天鹰枪。
这样沉重之极的大槊,平常人想拿起来也非易事,在李药师手中不但运转如飞,而且生出诸般精妙
的变化。
根本无法想象,昏聩不堪的女帝手下竟有这般人物。
如此说来,那个“秦大人"将会是何等的恐怖如斯?
在场听清李药师话的人,心中满是寒意。
枪槊相交,华子健的天鹰枪一瞬间化为万点寒星,洒向李药师头腹要害。
李药师长槊一挥,槊锋准确地捕捉着枪尖,接着一记平推,刺向华子健的胸口。
华子健力贯双臂,天鹰枪的鹰翼锁住玄武塑的弯牙,硬生生将李药师的攻势挡住。
只听他坐骑一声嘶鸣,铁蹄在湿泥中划出四道沟槽,被撞得倒退数尺。
华宜孙擎出佩刀,就要闯上前去,忽然一只大手按住自己的肩膀,丁人路厉声喝道:“还不守好营
寨!”
说话间,一匹快马从栅间驰出,戊人路跨在鞍上,左手握住铁脊雕弓,弓弦紧贴着手臂,他右手在
箭囊中一探,取出三支铁骨丽锥箭,接着翻腕扣在弦上,手指微抖,数点寒星朝李药师射去。
李药师槊尾的锤瓜荡开,将三支利箭尽数磕飞,接着槊尾一挑,砸在天鹰枪的枪杆正中。
华子健枪身弯曲,忽然甩开马镜,雄鹰般飞起,天鹰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寒芒,笔直射向李药师额
头。
李药师座下的战马人立而起,一记破月式,玄武槊仰天飞起,挑开天鹰枪,接着撕碎华子健的铁
甲,在他大腿上留下一道寸许深的伤口。
华子健连眉头也没有动一下,李药师的玄武槊比他的天鹰枪长了一倍有余,如果盘马而战,胜负不
言自明。
此时趁李药师出招的时候,华子健身形一沉,抢进玄武槊的圈内,一面从腰侧拔出佩剑,剑随人
走,一剑刺进李药师手臂。
一股鲜血从袖上溅出,在盔甲上留下深色的印记。
李药师像被蚊子叮了一口般咧了咧嘴,那杆丈八长槊不知何时已经收回,将华子健笼罩在槊锋的寒
风内。
华子健反手拔剑,却发现剑身像是嵌在李药师臂内一样,纹丝不动。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华子健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故意露出破绽,引李药师出槊,伤其一臂,没想到却是李药师设下
圈套,要取自己性命。
“咯"的一声震响,一柄铁弓被槊锋绞碎,接着鲜血淋漓飞出。
华子健脸上一阵剧痛,被槊锋击碎骨骼,却躲过了杀身之祸。
危急关头,戊人路用手臂挡住李药师的槊锋,伴随他多年的铁脊雕弓随即折断,左臂也被槊锋切
开,鲜血狂涌而出。
戊人路眉头也没皱一下,右手挺刀朝李药师胸口劈去,已经使出同归于尽的打法。
华子健颧骨被槊锋击碎,半张面孔血肉模糊。
丁人路一把拽住他的背甲,将华子健抢回阵中。
华子健的亲兵围拢过来,护住主将,戊人路的亲兵则冲上前去,试图救下自己的主将。
营寨此时一片混乱,中军遇袭,千余名敌寇占据中军大营,将整个营寨分割成东西两块。
华子健的亲信张亢极力收拢部属,向敌寇展开反击,但却收效甚微。
烈火熊熊燃烧,无数人影在火焰与雾气中奔跑、厮杀,血腥的气息冲天而起。
华宜孙握住父亲的手掌,浑身都在颤抖。
华子健半张面孔满是鲜血,神智仍然清醒,他紧紧握了一下儿子的手,然后甩开,喝道:“丁人
路!"
丁人路半跪下来,“末将在!!"
“带骁骑营向东溃围,掩护张亢军!明白了吗?"
“末将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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