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看着刻意藏在最底下的被单和衣物,昭儿眼睛一转,计上心来。
小张氏既然都只敢悄咪咪的把被单和衣物放在桶底,就是知道让侄女儿顶着冰凉的水给叔婶洗刷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瞅着四下无人,昭儿果断把底下的被单和衣物掏了出来。
不得不说,她这位三婶小张氏可谓是懒得出奇,被单的埋汰程度简直超出了昭儿的预期。混合着常年劳作的汗臭味,脚臭味,连带着衣服一起,捂出了一种及其难闻的味道。
看着滔滔不绝的河水,昭儿的手不小心一松。没过多久,视线中就看不到那些腌臜布料的影子了。
不过十一点,干劲十足的昭儿就拎着洗好的被单回了宋家小院。
在两棵树间绑上麻绳,昭儿熟练的把被单挂了出去,趁着下午的大太阳,晚上应该就能干了。
在院中晒太阳的小张氏装作无意的凑上来,瞅瞅挂着的,又看看桶里的,大惊失色:“昭儿,三婶的被单呢?还有好几件衣服呢?”
昭儿一边拉拽着被角,扯平被单,一边回过头来,一双黑亮的杏核眼无辜的看着小张氏:“三婶,你再说什么呀。我怎么会知道你房里的被单在哪里?”
小张氏的脸急的胀红,指着昭儿大声呵斥道:“你莫不是偷奸耍滑藏起来了吧。我可告诉你,那可有你三叔的衣服呢?”
昭儿一歪头,重重的眨巴了几下眼睛:“三婶,你在说什么呀?大伯的衣服从来都是伯娘洗,三叔都成亲了,衣服哪里轮得到我来洗?”
看着昭儿一脸无辜好似真的一无所知的表情,小张氏也有些迷糊,我,好像是把衣服和被单放到桶里了吧?难道是我记错了。
“三婶,阿爷他们还在地里等着吃饭呢?我先去做饭啦。”说完,昭儿一扭身就朝着厨房走去。
小张氏急匆匆的进了偏房,屋内随即传来翻动的声响,全然没有半分身子重动作不便的样子。
昭儿利落的切着韭菜,眼波流转间,带着一抹可爱狡黠,嘴角一弯,露出了八颗白牙。
嘿嘿,这就叫有苦说不出。
……
昭儿的动作很麻利,没多时,菜已经备好,今天做的是韭菜馅饼,对于下地干活的人来说既管饱又扛饿。
宋张氏又是掏出她那把钥匙,打开橱柜,取出一碗白花花的猪油,一边扫视着厨房的角角落落,一边絮叨着。
“省的点儿,别和你那个丧门星的娘一样,大手大脚。”
对付这种絮絮叨叨的老太太,你要是敢回一句,她能骂骂咧咧到天明。于是,昭儿机智的选择默不作声,挖了拇指肚大小的一块猪油开始烙馅饼。
宋张氏就和防贼一般,目光灼灼的在侧后方盯着,昭儿动作稍有迟疑,就是几句刺耳的说教,话里话外连带着她那早逝的娘柳氏,一起说个狗血喷头。
刚在厨房忙活完,把馅饼端上桌,昭儿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被宋张氏指挥着去送饭。
昭儿拿着竹篮,直接拎了七张馅饼和水壶去送饭。
如她所料,等到她回来时,连带着割猪草回来的宋绣儿一起的四人已经快要吃完了。
眼看她进门,宋绣儿斜瞥了一眼,故意拿起仅剩下的一角馅饼,开始逗弄盛哥儿:“弟弟再吃点儿。”宋张氏说出来的话更是让人心寒:“动作怎么这么慢,赶紧把碗筷收拾了。”
昭儿见状,也不生气,低眉顺眼的开始收拾。
……
幸好,在送饭的路上,自己就解决了一整张馅饼,不然等送饭回来还真会饿着自己。毕竟这事儿之前经常发生。
她这个爹娘早逝,又不招奶奶待见的村里姑娘,在宋家的日子过得怕是连其他人家买的童养媳都不如。
宋家在柳林村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裕人家,昭儿这情况说出去谁信呢?可事实确实如此。担着一家子的家事儿,是不是还要下地帮忙,却是常年吃不饱,穿不暖。
要不怎么明明自己只比宋绣儿小一个月,个头却小了大半个头,身上更是半两肉都没有。
就连冬天保暖的棉袄,自己的都比宋绣儿的薄上不少,有一年更是冻得发了高烧,家里也不肯请个郎中,只是一碗一碗的给自己灌热水,幸好自己命大活了下来。
往常的昭儿被宋家婆媳三人欺负惯了,大家话里话外都是她命不好克死了爹娘,平日里白吃白喝宋家的,就该多做些活计弥补家里。
长此以往,也养成了她一贯谨小慎微,内向不语,只管埋头苦干的性格。
但怎么说,自从今天一觉醒来,昭儿就感觉脑子灵光了不少,也意识到了许多之前觉得“合理”但实际大错特错的情况。
宋家常说自己白吃白喝,是个赔钱玩意儿,可事实上,爹娘可是留下了五十多两银子,都进了宋张氏和苗氏的口袋。
五十多两,莫说是只需要把她这个孤女养到及笄,置办份嫁妆送出门,哪怕她是个男丁,用这钱买几亩地,起个屋子也是绰绰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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