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承乾殿,到琉璃殿这段路程并不远。
可是这一回,华南宏却觉得它格外的长。昔日为了到乌兰那里,他总是乘着车辇一路愉悦而去。今日,思及昔日在一起的欢愉与甜蜜,思念之人不得相见,心中有一种别样的苦涩。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他只愿手执玉梳将她那头青丝轻轻梳理,由青丝变白发。可是,身为帝王,总是有着太多难以令自己左右的事情,包括无法为自己心爱的女人挡去一切的不利因素。
今儿顺天府来报,说那宫女小七的尸体被发现了。竟然沉在湖底了十几日。想想便觉得寒气入骨。那碧水池本是他最喜荡舟其间的,谁想到竟然在湖底栓了个女人,思及那尸体在湖水中起起伏伏,泡了那么久,华南宏简直要恶心得做呕。
刘承安自然不会放过将这矛头指向乌兰的机会。先是如月潜入御书房意图不轨,后是小七意图谋害皇后及其腹中龙脉。为什么她们都是这玉妃的宫女?难道这只是一场巧合?
华南宏自然拉下脸来,冷冷给了刘承安几句,拂袖而去。
“朕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琥珀是这样的女人!”
这句话,既冷又硬,像是说给刘承安听,亦像是说给自己听。她曾经说“便是死,也不能忍受见不到自己的痛苦。”这若大个皇宫里,她是唯一说这句话的女人。也是唯一一个令自己心动心怜地女人。要他如何能够相信她会是害自己的人?
越想心就越闷,越想心就越痛。
华南宏令泽海为自己满满地斟了一杯酒。仰头喝下。
酒入柔肠,却依旧痛彻心菲。
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杯,看到泽海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华南宏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自嘲的一笑。喃喃说道:“都说做皇上好,做皇上有什么好?自己最爱的女人,总是接二连三地身陷困境。越是珍贵的,就越是容易被人夺走……”
泽海躬着身子,脸上,亦是浮现出几许不忍。
不知道何去何从,华南宏便举步朝着琉璃殿的方向走去。
泽海跟上来要去召唤人备好车辇,华南宏却摇了摇手,制止了他。
只是想要走一走,夜色如水。或许可以洗涤掉一身地哀愁吧?
远远的望着那座精巧的宫殿,灯依旧亮着。他心爱的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做些什么?想着她美丽的脸庞和精致的眉眼,思及她在他的身下婉然承欢的娇羞,酒精作用下地华南宏不由得周身都被一股子热浪所笼罩,令他忽觉喉中干渴难耐。
华南宏咬了咬牙,大步向前迈去。
“皇上!万万不可!”泽海吓坏了,急忙上前一步,战战兢兢的拦住了华南宏。
“泽海。你好大的胆子,也敢来拦朕吗?”华南宏红着眼睛喝道。
“皇上,奴才是为了皇上您好。现在乃是非常时期,奴才我的命虽然有如草芥,但也要誓死保护好皇上的安危!”泽海大义凛然。
“你也觉得琥珀会害朕?”华南宏气愤的问。
“这……”泽海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华南宏的脸色,然后犹犹豫豫的说道,“奴才是断然不会相信玉妃娘娘会做这种事地。只是,皇上您既然在宰相大人的面前做出了承诺。总该要做得到才是。不然……恐怕玟妃娘娘的处境。亦会尴尬起来。”
猴崽子到底是猴崽子,这泽海说一半留一半。边说还边瞄着华南宏的脸色。但是这猴崽子的意思,华南宏却听得明白了。
泽海说的有道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的宠幸,只会给容德皇后和刘承安以对付琥珀的理由。
在**与自己心爱地女人地安危之间,华南宏只好暗暗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慢慢地前行,却忽见前方缓缓出现一抹俏丽的身影。月华如水,照得那俏丽的身影愈发的婷婷袅袅了。
华南宏只觉头越来越晕,眼前的视线亦有些模糊起来。
“奴婢珠儿,参见皇上!”清脆脆的声音,听上去,倒也蛮是舒服。
“你叫珠儿?”华南宏醉眼惺忪的问。
“是。”珠儿轻声回答。微微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华南宏。
月下的年轻帝王,面如皎月,清瘦的身姿,被明黄的龙袍衬着,有一种说不出的飘逸俊秀。那双明亮的眼睛,迷离的看着自己,带着暧昧,带着**,令珠儿怦然心动。
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在明妃的殿里,年轻的帝王曾不经意的对她浅然而笑。
那俊秀的面容,婉若一缕阳光,径直照得了她的心中。
这会子,如此尊贵的帝王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的眼睛看着自己--是的,这回他只看着自己,没有别人。
珠儿的心怦怦的乱跳着,脸亦涨得红了。
华南宏视线模糊的看着眼前的少女,只觉她神情羞赧,面容娇美,身姿丰腴,心里那股子火焰便烧得更炽热了。不由得上前几步,伸出手来端起她的脸,细细看过去。
珠儿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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