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
“相公。”刘婉娘随后从屋中步出,身边还站着沈舞儿,“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私塾下得早。”他简短答道,两眼还在那少女身上流连。她穿了一身干净秀雅的水蓝色襦裙,腰间系着纤长的珠玉穗子,而她显然也是对他甚有好感地,明亮的眸子里清晰地倒影着他地影子,仿佛跃跃欲试。
“你叫什么名字?”
“沈云霜。”少女咬着嘴唇,手指朝沈舞儿那里点了点,“我是她妹妹……”然后转身就跑。
华南宏微笑看着那娇俏的小影子消失在院墙后,颇有意犹未尽地感觉。
刘婉娘瞬间黯然。
她只是转过身,独自回屋。
*
接下来的几日沈云霜经常找了理由往他们家来,有时拿了新地刺绣花样,一坐便是一个下午,待到华南宏回来,两人相谈甚欢,刘婉娘静静地坐在他身侧,长久无言。
倒是沈舞儿发现了不妥,然而生性温柔的她哪里阻止得了古灵精怪的小妹,终于在某个下午,沈舞儿主动找了刘婉娘,颇为歉意地告诉说她准备劝自己的相公把小妹也娶进门。
“你是说,让云霜与你共侍一夫?”刘婉娘惊愕。
沈舞儿点了点头:“婉娘……你知道,我小妹生性要强,我不能害得你……”
话到此恰好地止住。
送走沈舞儿,刘婉娘一人在屋中坐了很久。抱着襁褓中的女儿,一边微微摇晃,一边哼着绵软的歌谣。她忽然觉得难过,从多年前的共享荣华到如今的相濡以沫,她还是抓不住华南宏的视线,即使她就站在他的身旁,他的目光还是会轻易地给了别人。
走出这重重宫阙后,她,还要继续斗么?
*
得知沈云霜即将嫁给别人的消息,华南宏明显有些闷闷不乐。
当夜两人睡得早,月朗星稀,窗口静洒着大片的银色月华。
华南宏翻了个身,忽然感觉有只温热的手轻轻探上他的肩头。“相公,我……替你纳个妾吧。”他听见刘婉娘如是说。
心里隐秘的**被触及,他骤然不快,“你连这个醋都要吃?
“我不是……”
“好了!”他挥手打断,俨然又是帝王气势,“不必再继续不可能的话题。”
那只手默默地挪了回去,轻叹一声,替他掖好了被角。
不知怎地,那一声叹息让华南宏心里很是不舒服,虽然一直闭着眼睛,却硬是睡不着。
长夜即将过去,当明日第一抹光芒照入屋中,所有细微隐藏的脆弱不堪都将消失无踪。他是该庆幸那样的情况的,让他直接可以掠过那些难以思索的话题,一身轻松。可是他却不可避免地顾及到身边的女子,并十分莫名其妙地开始猜测她心中是否因此有了不快,是否郁结难解。
为何,会这样?
华南宏觉得很丢面子,感觉到身边人似是要起身,连忙紧闭了双眼,装作睡得很沉。
“……相公,我累了。”刘婉娘坐在床边,望着熟睡的人轻声道。
她敢为了夺取他的宠爱使尽阴毒手段,她敢不顾性命跟他去天涯海角,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在他清醒时说出自己地心里话。
华南宏的呼吸忽然一窒。
“我真的累了,相公,你可明白?”
他霍然睁开双眼,却无法回头去与她对话,不论是安抚还是斥责,这一刻,言语地作用忽然苍白起来。静谧的房间中只有两人平稳而沉着的呼吸声,不着边际地,隐藏着各自地心思。
都以为对方没有听见。
(四)
——相公,你可明白?
他不明白。
再一次漫步在水雾缭绕的长桥,华南宏发现自己的思绪走入了死胡同。
他茫然地四顾,脑中好像也被这茫茫大雾包围了。他曾经认为雾里看花很美,有些问题即使永远不去回答也无大碍。可是如今,他忽然很想找到答案。
华南宏地生命中有过很多女人,让他感觉特别的唯有她的母妃,与那个真正名为乌兰的女子。至于刘婉娘,她地出现总是顺其自然——当他需要大婚的时候,旁人帮他选中了她,而他对她亦不反感;他登上皇位,她便由正妻的身份顺其自然被册封为皇后,替他打理六宫;待到他两袖清风心无所系,她就带着他们的孩子伴他天涯海角……
不论身份地位,在他漫长的一生中,她总是在她身边。
永远维持着咫尺的距离,只要他需要,触手可得。
可是如今她却说,她累了。
—为什么?
雾气越来越浓,铺天盖地地苍白中,华南宏迅速地捕捉到了那抹熟悉又陌生的蓝色人影。
倾诉地念头再没有比这一刻更为强烈,他再不迟,快步朝着那个方向走去。刚走几步,身后淡薄的阳光瞬间灼烈起来。不知何处吹来地风驱散了遮天的云,也将那层雾气渐渐吹淡。
风吹乱了他地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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