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的灯灭了。
只有琴房里亮着灯,估计还没超过10点。我们摸黑把洗好的衣服晾在晒场上。
今夜特别静,明晃晃的月光,照的人心发慌。
因为调换宿舍的事没解决,所以闵雨和胡霞依然挤在我们宿舍。
推开虚掩的宿舍楼大门,走廊里一片漆黑。每个宿舍的门都紧闭着,除了还在琴房刻苦练琴的个别菜鸟,其他人都睡了。
珠子似乎又在蠢蠢欲动。
忐忑不安的感觉油然而生,我走过楼梯旁时,鼻间隐约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有点熟悉。
呃,是一股带着腐烂泥土气息的血腥味!
我立刻停下了脚步。
“干嘛?”高燕兰问。其他人已经走到114门前了,都停下来望着我。
“哦。我想起晾地衣服里有把钥匙。我去拿一下。”我面不改色地瞎掰了个借口。
“你一个人去?”葛虹接过脸盆。瞅了瞅黑咕隆咚地楼道。有点不放心。
“没事。一会儿就回来。你们先睡吧!”我安慰她们。
门阖上地一霎。高燕兰神秘地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在黑暗中停留了一会。等眼睛适应了。才轻轻地向楼梯旁地108走去。走近后。味道更浓了。忆及那天晚上地噩梦。不安顿时如野草般疯长……
无暇再细想。我伸手推门。
吱嘎一声,门开了!
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光线下,一张恐怖的疤脸阴森森地出现在我面前,好像她特意在门边等候我一样。
我心跳如鼓,倒退一步,努力定下神来。
“有事?”她冷漠地问。
“就……你一个人在?”我边问边转动眼珠四面瞟,试图不露痕迹地查看一下室内的情况。
“嗬嗬!你要找谁?”她的脸上露出讥诮的笑容,那道疤扭曲成一片。我的心忍不住哆嗦了几下。
室内静悄悄的,没有声响也看不见人影。
那股奇怪的味道突然消失了。
“你们宿舍不是有四个人吗?还有一个呢?她在吗?”我突然想起了这个,胆气一壮。
“她?不在。”她干脆地回答。
“这么晚,她到哪儿去了?”我追问。
“嘿嘿……总之,不在!至于是去了天堂还是地狱,我就不得而知了!”她回答得很恶毒。
“我到里面去找找!”我担心剩下地那个出事。所以不顾一切闯进了门。
由于白天来过,因此我轻车熟路地直奔床铺。她既不阻止也不关门,抱着肩膀,靠在门边,神色揶揄地任我乱翻。
虽然光线暗淡,但室内仅有这么几张床铺,被我翻遍了,也找不到其他人。
“要不要……给你找把铲子来?”她讽刺道。
“呵呵!真的不在啊!”我尴尬地笑笑,“那我明天再来找她。”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她依然没动,只用两声冷笑为我送行。
我懊丧地走回114,想着要问问闵雨她们。108剩下的一个成员是谁。
不过开门进去,发现大家都睡了。噢,只好等明天了!
事实证明我错了!错得很厉害!
第二天是周一,一早就要去上操。我心里有事,天蒙蒙亮就醒了。洗刷完毕,我又躺回到床上,发呆。
外面突然嘈杂起来,踉跄慌乱的脚步声,不时有重物倒地和压抑的呕吐声传来。
我一跃下床。套上鞋子就奔出门来。
我们斜对面的107、106、105宿舍住地都是二班的同学。现在,她们个个脸孔煞白煞白,身体颤抖地聚集在楼道里,有的扶着墙,有的互相搀扶,一副随时准备夺路而逃的神气。
“出什么事了?”我问。“……有、有人……死……死了!”回答我的此君抖得太厉害,声音都好像破碎了。
“谁?在哪里?”我的头嗡了一下,急忙抓住她问。
“在……在……”她干呕了几声,随手指了指楼梯旁。
“107。”另一个看上去较为冷静的女生代为回答了。
我几步跨到107的门前。门大开着,只一看,我便傻了。那天半夜时地血腥噩梦重又展现在眼前!
靠墙的下铺仍不断垂落着大滴大滴的鲜血,地面上满是血泊。半掀开地被子里露出了生命已然逝去的少女。和梦里一样,完整无缺、丝毫未损的脸,光洁的额头,一双漂亮的丹凤眼直勾勾地瞪着我,里面是凝固了的绝望。小巧的嘴巴痛苦地大张着,似乎还在竭力呼救。脖子左侧有两个洞。肩、腹、腿多处血肉不翼而飞。缺损处极不平整,好像被铁爪、铁钩之类的东西猛力撕扯过;大腿的伤口尤其深。动脉血管都破裂了,所以才会有如此多地血流出。
我开始发抖,既因为恐惧又因为内疚。此时所见和梦中一般无二,她居然就是我隔壁班的同学。如果我当时能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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