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本能的站起来就向那青色的身影追去,后面水清浅的呻吟让他停住了脚步。他犹豫了一下,退了回去。
紫桐看到孙思邈面容的那一刻,停止了呼吸,他怀里的那个女人,明亮亮的刺痛了她的双眼,她的心剧痛了起来,全身像要虚脱了一般的瘫软下去。她凝集脑海里最后的一点意志,马上转身朝山下飞去,她要离开,离得越远越好。
原来,这世界上的男人,终究是靠不住的。谁也靠不住,除了自己。可是自己,也靠得住吗?要是靠得住,自己又怎么会来到这千年后的唐朝,做了这个倒霉透顶的非人类?有没有一种法力,可以让人心痂成石,从此无情无欲?天空一只小鸟在紫桐的头上飞过,很快变成了一块石头掉了下来。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要轻信一个男人,这话是谁说的?为什么我屡遭背叛,还是会相信这世界上的真情?还会去相信男人!做人的时候是个感情的傻瓜,做神仙了,还是个傻瓜。紫桐,你傻得太可爱了,你TMD我真恨不得煽你几个耳光啊!
紫桐真的很想煽自己几个耳光,让自己在疼痛中能清醒一点,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傻呢?实在是可恨,实在是该打,实在是要狠狠的打!一块石头突兀的出现在了前面,她挥拳砸了下去,钻心的疼痛马上从手掌上传了过来,鲜血很快滴到了地上。鲜血和疼痛让狂怒中的紫桐有了些发泄后的快意,她看着自己的手,又狠狠的对着石头砸了下去,她甚至听见了自己指骨碎裂的声音。
麻木而锐利的疼痛让紫桐在自虐的兴奋里逐渐清醒了过来,她倚着石头倒了下去。鲜血流在了她青色的裙子上,染成了一片痛苦的棕色。她真的想就这样倒下,永远都不要起来了。如果她死了,孙思邈,会不会为她留一滴泪?沧海桑田,原来不是指千年,几天就够了。原以为自己和孙思邈,是上苍安排的宿世情缘,会是一个白首相守的爱情传奇。原来一切,都不过是自己在自欺欺人。生活没有惊喜,更不会有传奇。传奇是落魄文人的幻想,爱情故事是人们自恋的产物。
相信爱情的她,注定会做伤痕累累的牺牲品。或者,不过是在爱情的道路上多让人欺骗几次罢了。
紫桐躺在地上胡乱的想着,手已经痛得麻木了,头却开始剧痛起来。心里还是堵得慌,不过比刚才好多了。她终于压抑住了自己想毁坏一切的冲动,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这样躺在地上,她必须站起来,回到现实中间去。她对这个身体有义务,也有承诺。而且她和这个身体,是这样的熟悉和默契,仿佛本来就是一个人,她是它从未改过的主人,而它,是她从未改变过的灵魂的家。
紫桐坐起来开始看自己受伤的手,指关节的地方血肉模糊,血已经凝固在了伤口上。她不想用法力让伤口愈合,她要留着这伤口,这疼痛,让自己长点记性,记得这鲜血淋漓的教训。她从怀里拿出丝巾,简单的把手包住。然后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面部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才长吁了一口气,向长安城内走去。
回到新雅苑,李霓和魑魅都在,见她回来,都围了过来。紫桐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对着正准备问她什么的李霓说道:“我累了,先去休息。有什么等下再说。”
魑魅盯着她。猛然走过来拉起她包着丝巾地伤手:“这是什么?”紫桐被他捏地嘴角咧了一下。把手抽了出来:“这啊。是打架时不小心伤地。小伤。没问题。”
魑魅眯着眼睛看着她。显然地不相信她说地话。却也没有反驳。看着她走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孙思邈处理完水清浅地伤口。把她扶下了山。见山下地寺庙大门上。大书着“鸡鸣寺”三个金字。寺院地山门外。熙熙攘攘。热闹非凡。他记挂这紫桐。无心看这些人和物。把水清浅暂时寄住在了庙里。也没有问水清浅受伤地由来。便急忙地往长安城而去。
他没有听错紫桐地声音。那个青色地人影一定是紫桐。她是看到自己当时和水清浅在一起。误会了自己吗?可是……。孙思邈苦笑一下。自己和水清浅还真是说不清楚了。虽然自己坦坦荡荡。可是有些事情发生了。你就不可能当它什么都没发生过。
他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找紫桐。顺着朱雀大街走到了魏王府。王府地家丁告诉他魏王已经进宫去了。
李泰见昨日紫桐没和他们一起回来。心里担心。一早就来到新雅苑。却吃了个闭门羹。魑魅一脸寒霜地坐在大厅里。见他进去问起紫桐。什么也没回答就毫不留情地把他赶了出来。他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个奇怪地少年。让他总是对自己充满了敌意和排斥。
紫桐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想静静的睡上一觉,可是怎么也睡不着,看着屋顶开始数羊,羊一只一只的过去,眼皮也终于开始打架了,到最后,是数到了2007还是2009?
这一觉一直睡到天黑的时候才起来。还是因为李霓在门口使劲的叫她吃饭。起得床来,紫桐发现自己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仿佛大病一场。手上的伤口还在疼,她把丝巾解下来,看了一下伤势,手已经肿胀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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