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真切地表达了对穆公的谢意,并表示会厚待怀赢。
重耳的表现博得穆公以及所有大臣的叹服。
秦臣想,难怪怀赢看中了他,果然非同一般,连所歌之曲都深思熟虑,寓意深远。
重耳的一干家臣则将目光望向秦穆公,想从穆公的答谢词中猜探秦国的打算。
穆公很明确的表述:一是希望重耳归国,夺取君位,成为一世贤君;二是提醒重耳,让重耳别忘记,他能返国,是秦国给了他行路之车马。
“重耳拜谢秦贤君厚赐!”穆公的答谢乐词才完,赵衰便高声替主公谢道。
重耳立即离席,在穆公在高台前行磕拜大礼。
穆公既然公开承担了帮助重耳复国的责任。重耳身为子婿,自当以大礼拜谢穆公大恩。
见重耳当众行大礼,穆公连忙起身,走下一级台阶。
依照周礼,秦穆公的举动是在说--他仍然承认晋国与秦国为平等国家,他并不敢接受晋国的朝贡,因此此时也就婉拒重耳的大礼。
重耳大喜的同时,不禁非常感谢怀赢给他设计的话语。果然,知父莫女,穆公果然如怀赢所猜测那般,不仅没有给晋国不平等待遇,而且接成了“生死同盟国”。彼此都有所获,因此重耳与秦穆公来往日加密切,几乎日日游猎饮宴。
在此同时,重耳遣出赵衰、狐射姑等人,或联络晋国的卓锋等猎手,或前望犬戎族联系雪丹清等人……
秦穆公也派出无数探哨,侦察边界晋军的动向。翼城中的秦国探子也密切关注着晋国朝政大事,以寻找秦军护送重耳归晋的借口。
列国间,寻找争战的借口是最为容易的一件事。
很快,秦国密探将争战的借口送到了秦穆公手上。
太子圉逃回国内没过多久,晋惠公病重身亡。里克与众大臣拥太子圉即位,是为怀公。
晋惠公临去世前,反复叮嘱儿子:“千万小小重耳,他一定会回来争夺君位。”
晋怀公即位后发出的第一道诏令,便令晋大臣们心惊肉跳:
凡与重耳私通问者,罪同大逆,斩首并抄没全族为奴。凡跟随主耳出逃者,其在国中亲属必须招回之,期以一月,回者官升一级,其亲属亦升一级。逾期不回,以叛逆论罪斩首,其国中亲属亦为同罪,定斩不赦。
所谓亲属,不仅限于父子兄弟,其姻亲之族,亦在其中。列国之间,公子逃亡乃是常事,其从者虽然”有罪”,但从无连累亲属的先例。晋怀公所下诏令,大违列国感例,且又太过严酷。
而有大臣私问里克,谁都知道里克最重重耳,但皆都碰了一鼻子灰而回。
顿时,整个晋国都知道,是里克与晋怀公共同主使。
跟随重耳的大臣弟子有十数人,以父子兄弟而论,牵连者虽众,有数百人。若连姻亲之族也算上,受株连者怕有千人之数。这其中包括晋国最大的世家--欧阳家族。若尽诛之,晋军恐怕精英丧尽。
怀公留下辅佐儿子的两位大臣貉芮与吕饴甥也觉得其诏令有些过分,劝其显示其”宽厚之心”,刚柔并济。
在遵循过里克的意见之后,怀公又复下诏令--凡跟随重耳逃亡之人,其亲属若书重耳之罪存于朝廷则不问罪。这样,既然重书了重耳之罪,则自然不敢与重耳私通,甚至会竭力阻拦重耳回归,否则,重耳入主,必不能饶。
众大臣闻之上书即使可免罪,皆大松了口气,纷纷上书朝廷,痛斥重耳。
然而有两人皆拒绝书写。
一为欧阳埙;二为大将军狐突。欧阳埙凭借其家族军功,别说怀公,就是当初献公亦无可奈何。
怀公除了愤恨,只有向重耳留在国内的娘舅狐突下手。
狐突自重耳外逃,便一直闲置家中,企图躲避风浪。等到儿子们归国。
但他终究逃不过劫难,因为晋怀公给了他最后的抉择”。
“将你两个儿子招回,寡人便饶你,否则,杀无赦。”
狐突乐观冷地扫了怀公一眼,道:“我那两个儿子早在多年前就被朝廷书之名简,归于重耳为仆从。既然相从主人,就该忠诚,怎能三心二意,反复无常呢?主公若要找个错处杀掉臣下,那很容易。只是如果滥施刑罚,恐就人心尽失,主公亦难长保。”
狐突自然不想死,因为太冤枉,甚至冤枉得连语言都失去。他能告诉怀公说重耳其实是他安排假冒的,那样更是死得快。可他又不想召回两个儿子。不召回,只是他一个人死,召回来,父子三人皆难幸免。
没有一个国君会信任仇敌的心腹。曾为国君仇敌心腹,又不被国君信任,那么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狐突希望晋怀公明白,杀了他这样的元老重臣,对于新登大位的国君来说,不仅没有益处,而且中正了里克之计--只有国君昏庸残暴,他里克才有可能推而代之。
没有人不想名正言顺地发号施令,里克纵然实权不下国君,但如此功高重臣,却还是要在朝堂向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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