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把监控器拿回来。
江余数盯着看了好一会,“是个二手货,价格应该在1000到2000。”
这些话陆云筑听队里的人说过了,不过他还是很惊讶,“你懂这些。”
江余数眉眼低垂看不出神情,声音不大不小,“刚好研究过。”
“幕后之人……”江余数顿了顿,“我也有个人选。”
“谁?”
“李书。”
“你隔壁那个中年男人?”陆云筑想了想自己见他时的场景,“为什么?”
话刚问完,他就想到了那天门缝下久久不动的阴影那个,一股寒意从心底冒了出来,蔓延到四肢。
陆云筑看向江余数,后者正在看着摄像头。
他沉默片刻,起身关掉了。
几乎就在一瞬,他敏锐地察觉江余数放松了些。
他在对他放松?
陆云筑心情好了起来,“说吧。”
江余数搬到老城区的时候才十多岁,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父亲一夜之间就变了个模样。
他战战兢兢地活在父亲的阴影底下爱,以前对他好的朋友亲戚都跑光了。
隔壁同他们一块搬进来的叔叔对他们很好,江余数却觉得有些奇怪。
喝醉的父亲会打他,他害怕地想要寻找一个庇护所,跌跌撞撞地跑出去敲李书的门,却没有人应。
他被父亲拖回屋子时,分明从门缝底下看见了李书常穿的拖鞋。
李叔叔就站在门口,但他不想救他。
江余数绝望了,他沉默地抱头抵御父亲的拳打脚踢。
可能是有怨,再见李书,江余数低头加快脚步。
那人却把他拉住,盯着他脸上的伤看了好几眼,突然笑了,“疼不?”
江余数不明所以,但这不妨碍他挣脱李书的钳制跑回家。
李书慢悠悠地跟在后面,路过他家门口的时候敲了敲门。
江余数躲在门口咬着牙不说话,他听见李书在门口踱步。
皮鞋敲击地板的声音清楚地传进江余数的耳朵,一下又一下,他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子害怕。
这时,李书停了下来,嗓音低沉带着怪异地温柔,“小江,我知道你在门后面。”
江余数死死捂住嘴巴,准备悄悄离开。
李书好像看出了他的打算,“你不用跑,我就跟你说几句哈。”
李书趴在门上,声音就这样钻进江余数的耳朵里,“小江,你很聪明,叔叔想收你当徒弟,所以想历练你。”
“等哪一天,你能把你那无用的父亲弄掉,我就把我毕生绝学传给你。”
十多岁的少年已经有了是非观,他清楚地知道李书在说一些违法乱纪的话。
这一刻,他觉得面目和蔼可亲的李叔叔居然比他父亲还可怕。
他哆嗦地从书包里掏出一个破旧的手机,拨打了妖妖灵。
警察很快就来了,江余数把事情告诉他们,希望这个不太正常的李叔叔能被抓走。
结果令他失望了,李书装作什么也没说的模样,把急匆匆赶来的警察忽悠得彻底。
对视上他眼底的冰冷,江余数害怕地拽紧了警察的制服。
他的手被拿下来,听警察说了一通宽他心的话,他们都以为他精神恍惚导致出现幻觉了。
警察很快离开,李书看了眼江余数,却什么都没做,只说我等着你。
自此以后,李书好像变回了正常的样子,和蔼可亲地喊他小江,会问他的学习关心他,可仍旧没有在父亲手底下救过他。
眨眼间几年过去了,少年在压力中飞速成长,变成了能与父亲抗衡的少年,甚至还有了个全心全意喜欢他的妹妹,他终于有了自己的生活。
可当他沉浸在喜悦中时,接二连三跟他有关的命案把他的生活打成泡沫。
听完这一切,陆云筑沉默了很久之后问,“你为什么相信我?”
“袅袅喜欢你,她喜欢的人,向来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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