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不用说,男人给她安排的就是最好的病房,一个人单独坐享一整间。
她倒是乐得清静。
耿元立刻着手于去查找资料和可以使用的治疗手段,先离开了。
柳鸿哲就这么坐在她的床边,凝视着她的脸。
“你……”
“我……”
两个人同时开口,双双怔愣在原地。
“你先说吧。”男人展现着绅士风度,淡然一笑,伸出手,包裹住女孩冰冷的小手。
“让你担心了,抱歉。”谢倪也不抽回手,靠着被抬起来的床头,对着他道歉。
柳鸿哲摇摇头,捧起女孩的手,往里面呵了一口气。
“你不用跟我道歉,这都是我自愿的。”
他不断摩挲着女孩的手心,试图让它变得温暖一点。
“其实,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的,你知道我……”
男人依旧摇摇头,看着她的眸子里充满了爱慕。
“只要我觉得你值得,你就是值得的。别再说这些自贬的话了,好吗?”
谢倪只能点了点头,不再过多言语。
窗外,雪漫过山边,给翠绿裹上了一层银装,美得不可胜收。
她敛下了眸子,藏下眼底的所有情绪。
才刚刚决定看一次极光,现实就给她来了沉重的一击。
问题出现在哪里不好,偏偏就是这双渴望看到极光的眼睛。
柳鸿哲察觉到了女孩的想法,握着她的手紧了紧。
“我和耿元一定会找到治好你的办法的。”
谢倪只是笑笑,笑意并未达眼底。
***
五年后。
穿着病号服的女孩正埋头写着什么。
突然,女孩停笔了,用笔尾戳着自己的下巴,思考半晌。
可还没有思考到答案,女孩开始感觉到眼前一片昏暗,就连近在眼前、刚刚才落笔写下的那些字都看得不再真切。
谢倪懂了,自己大概再也写不下去了。
她摸了摸挂在锁骨上的戒指,心底的不安逐渐被压下,在这寒冷的地区,心却开始慢慢转暖。
病房的门虚掩着。
门口,柳鸿哲默默地站立,并阻拦了正准备进去的耿元。
他看着几乎要将眼睛贴到本子上的女孩,心宛如被揪起似的,传来阵阵痛楚。
这五年来,他尽可能地快速处理手头的事务,陪着耿元一起在医院泡着,就为了治疗她的病。
明明发现得很早,可为什么,所有的治疗手段就像滴水入了海洋,不见分毫效果。
两个人费劲心血,能做到的就是延缓着眼癌发展的进程,却如何都做不到根除。
女孩想必也是知道自己的病愈发的严重,却在他们的面前装得轻松,仿佛得病的从头到尾都不是她一般。
“妮妮——”
最后,男人还是提着饭盒走了进去。
闻声,女孩抬起头,望向声源,眉心下意识地拧了拧。
柳鸿哲知道,她在努力看清他的脸。
谢倪有些不服输,甚至拂开被子想要下床。
可视线猛地变得更加模糊,女孩一下子脚尖提到了床腿,剧烈的疼痛让女孩一瞬间站不住脚,身形就要往地上摔去。
“!”
柳鸿哲立刻把手里的饭盒丢给站在一边同样瞪大眼睛的耿元,而后立刻冲了上去,让女孩稳稳落在自己的怀抱里。
他无意识地捏了捏女孩的肩头。
这是怎样单薄如一片花瓣般的身躯啊。
他的心又是一阵剧痛。
除了医院本身就自带的消毒水味儿,女孩身上还散发着淡淡的花香,好似如罂粟般,带着让人上瘾的剧毒,让他实在难以克制心中的哀伤。
谢倪轻轻推了推他的胸膛,却被男人抱回了病床,掖好了被角。
“小心点。”
他对视上女孩已然空洞了不少的眸子。
“抱歉……让你担心了。”
谢倪老实地道歉。
柳鸿哲也不说什么,只是接过耿元手里的饭盒,一层一层打开,原本被掩盖的饭菜香瞬间就扩散到了病房的每处。
“唔……好香。”谢倪闭上眼,嗅了嗅,小巧的鼻尖耸动了一下。
“我可是第一次见到我的兄弟为了一个女人学下厨。”
耿元拿着文件夹,目光复杂地看着二人。
五年以来,他作为局外人,看得最是真切。
当他得知女孩深爱的另有他人时,他不是没想过给自己的兄弟找场子,可在知道了一切后,他又有些心疼这个女孩。
明明家境优渥,人美心善,甚至在全世界都有着说得上话的权利地位,可惜天妒英才,这样的一个人,竟是也躲不过因病而死。
耿元其实知道,还是自己的兄弟单相思更多,所以他也不好过多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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