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您对这里的东西不太满意吗?”安宁微笑着,主动上前询问。
“你是?”那一圈商人妇还是比较警惕的。
“我叫安宁,是江南安家的主家,最近刚进入京城。”安宁胡诌道。
“安家,你们有听说过吗?”刚刚挑选簪子的妇人转头询问她的密友。
“我好像没有听说过。”一人摇摇头。
“江南富饶,多的是不出名的富商之家。”另一人则谨慎得多,并不想轻易落安宁的面子。
“我家也是偶然间才发家,夫人们没有听说过也正常。”安宁解释着。
“那你们是做什么生意的?”妇人继续问。
“文玩字画,最近正有兴趣发展一下首饰行业。”安宁说。
“这......”妇人们竟面露几分为难。
“夫人们不看好这个行业吗?”安宁说。
“不是不看好,而是在京城发展属实很难。”
“此话怎讲?”安宁疑惑道。
“京中这些生意都被皇家垄断,谁敢跟天子抢生意啊。”其中一人悄声说道。
“喂,你在这干什么,不买东西赶紧给我滚!”掌柜听到了下面的交谈,从楼上赶了下来,指着安宁的鼻子就让她滚。
“掌柜的,这种态度可不适合做生意。”安宁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了。暗地里,却将一个小铜板打到了掌柜的膝盖上。
“哎呦呦。”身后,好端端站着的掌柜突然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把里面的妇人们逗得哈哈大笑。
安宁走在大街上闲逛,她本想打听一下现在的行情,没想到却得到了意外的情报,也不知道皇家中的哪位垄断了这行。这柳云儿真是啥啥都不知道,也难怪被吃的骨头渣都不剩。
日色渐晚,街道四周燃起了灯火,安宁走着走着竟误入了燕红柳绿之地。
“公子快来玩啊!”
“哎呀,公子讨厌啦。”周围妓院的妓女们纷纷招呼着顾客,到处都是肥头大耳的男人搂着穿着暴露的妓女。
像安宁这样穿着简单的女人在这里毫无疑问是一个异类。
“寒松公子来了!寒松公子来了!”突然间人群中爆发一阵惊呼,安宁身边的人都纷纷朝一个方向跑去。
安宁的身后有人碰了她一下,让她迫不得已跟着人群走动。
安宁夹杂在人群中间,她的四周站满了人,还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半的女子。周围的人都跟丧尸一样,眼冒红光。
人群前面是一栋雕花精致的二层小楼,匾额上写着“寒松”二字,想必就是这家的主人了。
“寒松公子!”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跟着呐喊,声音震天响。
安宁忍不住皱起了眉毛,努力朝外面走去。
这个时候,二楼的门却打开了,一个身穿绿衣的男人走了出来。
安宁望过去,这个男人乌发如瀑披在脑后,仅用一只玉簪松松挽起了一个发髻。露出的脖颈光洁细嫩,抱着琴的双手修长而骨节分明。最为奇特的就是他脸上带着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宝石面帘,透过一层薄纱,下面的唇部鲜红似血。相比就是众人口中的寒松公子了。
“各位,今日我家公子将以抛绣球的方式选择一位恩客共度春宵。”寒松公子身边的小厮手里拿着一个绣球,神情暧昧。
“啊!”人群都沸腾了。
安宁突然起了兴致,她倒要看看这人要耍什么花招。
寒松公子接过绣球,随手一抛,转身又走进了房内,留给人群无限遐想。
绣球在空中抛出一道弧线,竟朝着安宁这个方向而来。
安宁一跃腾空而起,踩着旁边一个胖子的肩膀在半空中截住了绣球。
“诸位,承认了。”安宁一路踩着别人的肩膀,最后一使劲,直接跳到了二楼。被她当成踏板的人顿时骂声一片。
安宁也不管楼下人群的骂声,直接推门进去了。这寒松公子就冲着她来,她启有不应之理。
二楼房间布置得很是典雅,墙壁上挂着几幅字画,看得出作画之人笔力深厚。尤其是那一幅字帖: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明明采用的是闺中女子最常用的簪花小楷,但是“枝”的最后一笔捺刚劲有力,杀气十足。
有意思,看来李沐背后的人比她更沉不住心思。
“这位姑娘,我家公子有请。”门外的小厮同样走了进来,弯着腰给安宁指了一个方向。
安宁站在原地不动。
“姑娘,我家公子有请。”小厮重复了一遍话语,原本放在腰间的左手却悄悄上了劲。
安宁把小厮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心中的肯定又加深了一分。
“我可没钱付过夜费。”安宁戏谑道。
“我家公子只愿寻得一知己,并非为了金银这等俗物。”小厮回到。
“这年头,没有钱可不行。”安宁也不再逗他,大步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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