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的林殊算盘拨得噼啪响,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好像又回到了年轻时候和老爷一起闯荡做生意的快意时光。
“姑娘,就这三天时间,我们卖火炉子成本一千两,人工八十两,总共卖了四千两二百八十三两。净赚三千两不止。”他激动得胡须不住颤抖。
他总以为自家老爷的点石成金手要失传了,这辈子只要护着他家小姐平平安安也算不负老爷的恩情了。谁知,这趟上京小姐竟如同开窍了一般,先是麻利的休了孟星柯,又是获封郡主,现在还发明出了火炕和火炉。而且还靠着火炉赚到了钱。
这些惊喜一个接着一个的过来,简直要把他砸晕了。
要是之前小姐能这般有能力,可能老爷也不至于……
他摇摇头,人总不能贪心不足。
“单这三天您都能在这商场上一战成名了。”他语气复杂。
季潇却没有那么欣喜:“这是木广明他们高高在上太久了,我们钻了空子而已,不算什么。”
“他们反应过来以势压人怎么办?”林殊到底是经过大风浪的人,只是被季潇的转变冲昏了头而已。
“大不了我们放着慢慢卖,总归是亏不了的。”季潇本来的用意也是帮黎泽昊缓解这次雪情,没想着赚大钱。“至于得罪他们?自从我和木星柯撕破脸早就得罪他们了,不在这一次。”
“姑娘说得是。”
“辛苦您了,林叔。”季潇给林管家倒了杯热茶。
“不辛苦,应该的。”
今年冬天这么冷,怕是北方的蛮族不好过冬。前两日听得黎泽昊说今年冬至蛮族也会派使团前来恭贺。怕是来者不善呐。季潇看着窗外的天色逐渐黯淡下来,皎洁的月光撒在晶莹的白雪上,盈盈生辉,也不知道这个时候黎泽昊他在干什么?
睿王府,一盏孤灯下,黎泽昊看着密折听来人回报。
“郭将军手下大约有三万士兵身体都冻伤了。李将军那里更加严重……”
“就这样的情况,蛮族王庭还持续进犯边境,大人想托您搜集一些御寒之物。如若再这样下去,恐怕边疆不保,到时蛮族长驱直入怕是生灵涂炭。”
“知道了。”黎泽昊的语气听不出来波动,昏暗的烛光聚集在他的眼角眉峰却被他如同鸦羽一般的长睫掩盖。
“我会想办法的。”西北的情况简直触目惊心,可朝堂上的某些人仍旧把持着国库的钥匙锦衣玉食,醉生梦死。
“呵!”那密探走后良久,黎泽昊突然阖目,嘴角牵出一抹苦笑。
他哪有那么手段通天,可他还是看不惯那些士兵白白送死。
……
木府,烛台映着室内流光溢彩,各色的食物散发着芬芳。木扬风喝着美酒看着台上舞姬轻歌曼舞,在暖意融融的房间里尽情展示着穿着单薄的身体。
“情况怎么样了?”他的眼睛随着舞姬移动,嘴上的话问得确是木常青。
木常青把铺子里的情况和伙计的说辞说了,之后补充道:“可能过两天情况就好起来了。”
“你是榆木脑子吗?那些伙计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啊?往年是这种情况吗?木炭一斤都卖不出去?你看这像话吗?”木扬风当场暴怒,拍着黄花梨制成的桌子,哼哧哼哧喘着粗气,好像一只随时都要喷射毒汁的癞蛤蟆。
“我马上派人去调查。”木常青赶紧鞠躬退下。
这一调查就发现了异常,正西街的一个铺子生意非常火爆。
他们在卖一个东西叫火炉。
“这就是火炉?”木扬风指着屋子里那个铁疙瘩皱着眉头问。
“对,这几天火炉在士子们中间传开了。家家户户都有那么几个。”
“这就是你说的他们家里还有存货,所以木炭卖不出去吗?”
“我错了。”
“快把木炭的价钱调下来!”
“这?这些都是高价买的,就降价卖?”木常青有些不甘心,他常年顺风顺水,没有栽过这样的跟头。
木扬风也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挫折,这段时间做什么都不顺利。
首先是他被关进大牢,好不容易放出来,他爹又停职在家。好不容易等着机会能够借着军费拿捏皇帝,让他爹还朝,可是偏生从赈灾银中省出了那部分。再接着他知道了会有大雪,提前屯好了木炭,结果被人弄出来的铁炉子搞得一斤都没卖出去。
“不然呢?这么多,你用得了吗?啊?”他眼睛瞪大,唾沫星子喷了三米远。
“这玩意儿是谁拿出来的?”他越看那个东西越不顺眼,一脚蹬了上去,差点让他眼泪掉下来。
木常青这次了解的全面多了:“乐善郡主。”
“又是那个该死的女人!木星柯当时怎么没把她杀了?”木扬风快发疯了。这桩桩件件哪个和季潇没关系?偏偏现在她有睿王做靠山一时动她不得。
今天朝会,他手下的一个官员刚得了示意,提出让左相还朝,被正德帝两句话就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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