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久的蚕蛹慢慢裂开一丝纹路,外界陌生的温暖沿着罅隙点点侵入,余呦呦在他着炙热的目光中竟再说不出更多回堵的话。
明明,还有那么多借口。
官匪殊途,身份差距,甚至可以咬死了牙质问他既然看到好几天的蜜里调油为什么还是不信。
回堵的话太多太多,可她一句也说不了口。
一种危机感在她的心头蔓延,她压住心慌,木着脸,看不出表情,“你真的只是个小土匪吗?何闻。”
闻鹤哽住。
何闻只是他当初顺口胡诌的名字,现在被提起,却让他顿感大事不妙。
如果周妤只是认为自己是个小土匪都还好说,怕就怕她现在恐怕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才会有此一问。
明明知道凭周妤一深宅妇人,知道自己真实身份的可能微乎其微,可他还是怕就这一点微乎其微断送了两人最后的纠葛。
几乎是哽住的一瞬间,他便急切的开口,“我不叫何闻,我其实……”
“闻鹤。”她朱唇轻启,声音冰冷。
冷,真的冷。
闻鹤感觉自己在听见她吐出自己名字的时候,全身的血液就像凝固了一样,手脚冰凉而无措。
“你知道?你怎么知道?”他这话问的没有一丝起伏,但细心看来,能看见他的唇抖了抖,眼神也更加冷凄。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为了一个连名字都是假的的人,抛弃我现在的荣华富贵,抛弃我还在爱着的人?”余呦呦长长叹息,目光沉静。
“凭你是安宁,不会做那为了私情甘愿被囚深宅的女人,不会做攀附男人的女人。”闻鹤红着眼,声音狠戾,“凭我是闻鹤,我有整座余阳山来与江愿明抗衡。”
“你问我凭什么?不就是骗了你我的名字吗?我错了还不行吗!你要怎样我都没话说,可你要再问我凭什么我真的会发疯!”
“周妤!他迟早会查到你!你知不知道他已经差点查到你了,要不是我掩盖消息,他现在已经把你抓起来了。”
余呦呦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个已经明显抑制不住自己情感的人,有些哑然。
她该说什么好?
确实就抓住假名字这一点真的立不住脚,把人好好一土匪头子逼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那真是谢谢你了。”她只是这样说,看着他泛红的眼尾,无声的叹了口气。
“周妤!”闻鹤听见她的话,有些气急,“那江愿明有什么好?你非得跟他?”
“那你又有什么好?我非得跟你?”她反问。
闻鹤脸色一变,看着她,像是猜测出了什么,“你在嫌弃我?嫌弃我只是个土匪?”
诚然,无论是作为江大帅的三太太的她,还是作为炙手可热的安宁的她,确实都不会看上一个土匪出身的人。
闻鹤有些颓然,毕竟自己的出身确实是不可辩驳的。可他也依旧不死心,不相信她会因为这一点就嫌弃自己。
可如果真的是这一点呢?他又该怎么办?
一向说风便是风,说雨便是雨的人慌了神,有些话没经过思考便脱出了口,“我有余阳山,我也可以称帅,这大帅我也可以当!”
军阀割据,将帅群起,其中不乏占山为王割据一方的匪寇枭雄。若要为她,称帅也不是不可以。
余呦呦看着他,像是在认真考虑,又像是在思索某种可能,半晌,“你先回去冷静下吧。”
“我不回。”闻鹤执著的盯着她,然后是无声的对峙。
“闻鹤。”她冷下脸,“你这是在逼我。我至少现在还是大帅的姨太太,你几次三番闯入我的房间,有没有想过如果被发现我会怎么样?这就是你的所谓的可以庇佑我一生?”
“你只顾你自己的心意,何曾问过我?我的心意是什么,你难道不知道?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周妤此生,不在儿女私情。”
“锦绣河山,破碎不堪,儿女情长,只是笑话!”
女声清澈而坚定,一下就否决了所有的可能。
闻鹤不再说话,良久,声音暗哑,“不在儿女私情?”
“对!”
男人笑了,眼尾泛着红,看起来极为妖孽,眼神却淬着毒,“你,最好不要有儿女私情!”
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别人也别想得到。
他从来不是什么善人,占山为王,称雄称霸,谁还能没点手段?
要是……要是把他逼急了,他想自己大概立马能做出把她打晕了绑回山寨的事。
【呦呦!男二好感度要满了!】小A惊呼。
满了?你先前怎么没告诉过我进度?
【这是我给你留的后路!我是真觉得男主那条路你走不下去了!】
余呦呦不置可否,看着闻鹤,声音冷冷的,“我要去找他了。”
他是谁,两人都心知肚明。
闻鹤抿唇,讥讽,“儿女情长,只是笑话?”
得,敢情这哥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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