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沉不可置信地抬起满是泪花的双眸,“小姐……”
“别愣着了,快走……对了,找点材料做个差不多的翻墙工具,就是孙大山之前教过咱们的那种五爪勾……”
走出去自然是不能从门走的,即使是走侧门,也有被看到的危险。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省得麻烦。
城西是城中平民们的聚集地。这里不止有平民,还有贫民。
不管是走街串巷做些小买卖的商户小贩,还是常在茶馆驻扎的说书人,亦或是武馆教头、码头脚夫、歌舞艺伎,在这里都可以看到他们的身影。
与此同时,星沉师傅家。
这是城西其中一间再普通不过的民房。房间里并没有过多的装饰,却被屋子的主人收拾得干净整洁。
床上躺着一个人,生死不知。床前,围了几个人在低声讨论着什么,是平素与星沉师傅要好的左邻右舍,另外还有一家三口。妇人边环抱着自己女儿,边低声抹泪。小女孩看着床上的人,又怯弱又难过。
“娘亲……叔叔会好吗……”小女孩轻声问着母亲。
妇人也答不上来……那么重的伤……是为了自家女儿……
“都是我不好,没有看好孩子……如果不是,也不会碰上那些人……那莫师傅也不会受伤了……”妇人看着丈夫自责道。
“哎……你说你看个半大的孩子都看不好。我在外面辛苦干活儿,你却让孩子跑了出去。要不是今天碰到莫师傅仗义相助,丫头早不知被那些拍花子撸到哪里去了!要是莫师傅出了什么事,咱们怎么对得住他……”
妇人丈夫嘴上的话不好听,可心底其实是担心家人的安危多一些。他暗恨自己本事有限,没能让娘儿俩住到更安稳的地方去,才会碰上这些歹人,还眼看着要连累一条性命。
“我说孩子爹,你就别怪孩子娘了,那些歹人想做坏事,我们平头良民怎么防得住。现在只可怜了莫兄弟,抢下你家丫头的时候,肚子上被些歹人刺了这么深一刀……也不知是不是命里该有此一劫……胖丫那孩子出去了这么老半天,也不知道跑哪儿找人去了……我看着莫兄弟好像要不行了……”
胖丫,这是星沉以前的名字。
“老头子你少胡说!”刘婶拉着他袖子不让他说下去,“莫师傅人这么好,福大命大,肯定会过了这关……”
“我哪胡说了,”被自家老伴儿质疑,刘叔急了,“莫兄弟这伤口,一直渗血,我都不敢仔细看。咱们这附近最有名的李大夫,白天已经被咱们请来看过了,他都说神仙难救。怎地,胖丫还能请来神仙不成?”
刘叔当然希望他莫兄弟能好。可李大夫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已经是平常舍不得接触的存在,诊金不菲,一般都是给富户看诊的。要不是今天莫兄弟情况危急,大伙儿拿出积蓄给凑了些银钱,也请不来这位“活菩萨”。
可这位“活菩萨”给看了伤口把了脉,只说了时日无多。连现下这吊着气的汤药都还是胖丫赶巧儿回来了,有了银钱,才拿得出来。大家也不敢挪动莫兄弟,只找了一位平常与大家关系不错,又在做药师学徒的小张兄弟,一边照看着,尽力止血,一边等胖丫回来。
万一……莫兄弟走了,还是得让他徒弟见上最后一面的。
“那没准就是那李大夫学艺不精呢?他自己治不了,说得吓人……”争论间,刘嫂的嗓音不禁大了起来。
“老婆子你快些住嘴,”刘叔一把捂住她的嘴,“那人可不是个心胸开阔的,这话要是传出去,万一你以后有个什么,咱们还得求他……”
“就是这里了!”屋外传来了胖丫的声音。
匆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请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众人只看到胖丫恭敬地对着身后的人微微鞠躬,并将那人让进来。
那人整个儿都在层叠的黑衣包裹下,身形只比胖丫微微高一些,却仿佛佝偻着背,也不知有多大年岁了。不仅如此,就连脸也笼在宽大的兜帽帽檐中,借着在昏暗中闪动着的烛火,好似看到那人连脸上也围了厚布,完全看不见面容。整体感觉起来,好像是位老者?
“胖丫啊,这位是?”终于等到她带了人回来,刘叔松了口气,稍微凑近黑布包裹下的人想看真切一点。
“我师傅还好吗?”星沉看到守在这里的人并没有乱,师傅应该还在,但是她总要问了才放心。
“小张兄弟在尽力照顾了,只是血还是止不住……我看你师傅这脸色……不成啊!你快过来看看……你师傅一定想见你最后……”
最后两个字没能说出口,被刘嫂拉住了。话一出口,刘叔也觉得自己这么直接地说出来不合适。这孩子现在得有多伤心。
他并没有把胖丫带回来的人放在心上。不但他没有,其他人也没有。流了多少血,大家是看着了的,李大夫怎么说他们也是听着了的。这天底下,神仙哪儿那么容易找?再说了,但凡有些本事的人现在可金贵着,哪里肯在晚间外出,去给人步行看诊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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