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耳边似梦非梦地响起兰儿的声音,顾桑榆眼睛睁开合上,睁开合上。
“小姐醒了,来人,去喊薛公子。”
顾桑榆意识逐渐明朗,就看到兰儿欢天喜地地跑到门口喊了一声又回来。
“小姐,伤口可还疼?大夫给小姐缝针过程中,小姐就发烧烧迷糊了,当时大夫吓得满头大汗,说今晚小姐要是醒不过来,就,就……”
兰儿说着说着,眼里的泪花滴答滴答往下落。
顾桑榆笑着,伸手替她擦了一把泪:“我这不是没事吗?莫要再哭了,哭多了会变丑的。”
她声音无力,确实像是鬼门关刚回来。
落明双差点就要了她的命,这两世的仇,不是她落几滴泪,发些许疯就能偿还的了的!
余光瞟见门口进来的人影,顾桑榆才反应过来兰儿方才给什么人报的信。
原本以为薛云尘已经走了,没想到他竟等到了这个时辰。
他换了一身颜色较鲜艳的衣服,气场与先前有些差别,但骨架撑着,依旧气宇轩昂,只是多了几分放荡不羁的流气。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
那是落明双亲兄落明轩当年的衣服。
落明轩早些年就离了家,当年他一心从军,落丞不同意关了他半个月,最后人还是跑了出去,落丞就下令和他断了关系,算算如今他走了也有五年了。
谁能想到一个整天吆五喝六,不务正业的人,突然有一天有了心怀天下,保家卫国的抱负。
薛云尘进来,看她的眼神与先前有些不同。
顾桑榆大概猜到了他因何如此。
夜色浓重,他明早赶路,不急着回去收拾包袱,浪费时间等她醒来,不过是觉得回府那一出,她利用了他。
所以,他是来兴师问罪的。
“兰儿扶我起来。”
她唤了一声,兰儿便上前。
靠在床头,顾桑榆缓了好一会,胸口的阵痛才轻一些。
让兰儿出去后,顾桑榆调整了一下姿势,想让自己靠的舒服些。
她现在脸色一定极差,看起来没什么底气,气势虽是哄人的东西,但尤为重要,她装也要装出来。
扭头看向薛云尘,她淡淡开口:“薛公子想问什么便问吧,不过,我不能保证薛公子的所有问题我都回答,毕竟每个人都有秘密,我想薛公子定能理解!”
她挑眉望向他,嘴角带着薄笑,似乎将所有事都把玩与股掌之中。
薛云尘内心油然生出一种厌恶。
肃然:“看来我不用问了,你已经承认了。”
他自诩这些年见惯了阴谋诡计之人,腹黑算计之人,也不免震撼顾桑榆这般年龄便将这些游刃有余。
她轻轻一笑,邪魅张扬。
舞勺之年转眼不过桃李,她身上这种戾气又从何处得来?
“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以命作引,谁教的你如此阴险的手段,亏你......”
薛云尘捏着手心,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他对她的认识,也不过是从故人口中得知,故人已逝,他再提起又有何意义。
顾桑榆被那“阴险毒辣”四字戳得心窝疼,比那见了血的破了洞的伤还要痛。
“阴险毒辣?”她呵呵一笑,不以为然“那又如何?薛公子救过我的命,我铭记于心,但若想管我,你没这个资格!”
“兰儿,送客!”
她扭头不再看薛云尘,手紧紧地抓着腿上的被子。
他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骂她!
阴险毒辣,真是好高的评判!
薛云尘也觉得自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若不是故人曾经的嘱托,他根本就不会来到这里。
多管闲事本就不是他的行事作风。
他真是闲的发昏,才会以故人的心境,担心她被欺负。
薛云尘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顾桑榆才敢扭过头,兰儿出门送客,房门敞开着,院落一地的银白,莫名的有几分孤独的冷寂。
满楼霜白夜迢迢,天明恨不消。
很小的时候,她听过一个老者讲浮生一梦,浮生飘渺虚无,但自在逍遥。
她本渴求不多,度过这样的一生也好。
却偏有人连她这点幻想都要打破。
她经历抽丝破茧的痛从地狱爬出来,本就是厉鬼,圣人做的事,注定与她无关。
落明双刺她那一下,直中要害,顾桑榆卧床三日才勉强能下床走动。
几日没听见落明双的动静,竟不想她今日出了一次房门,看到了下人准备的红绸缎已经开始挂了起来。
她那个表姐本就是待嫁的年纪,只因她心高气傲,吊着这个吊着那个。
愣是晚了好些岁都还待字闺中,这次,是她推波助澜,想想落明双应该感谢她才是。
站得有些累了,顾桑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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