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棠听见背上的人轻轻一笑,最终没了下文。
就在这时,望都城的大门敞开,还是那位白发老者出来从顾小棠背上接走姬连钰,那道大门再一次关了起来。
值得奇怪的一点是,别人对顾小棠的存在并没有太大的反应,甚至有时候可以说看不见她,唯独姬连钰能够感知甚至看到她的存在。
这里的场景最终还是换成了另一个地方。
她站在战场上,只能看见遍地的狼藉尸骸,原本山清水秀的地方,现在变得乌烟瘴气,天色昏暗一片,血流成河。
而这些尸骸,全都长着狐狸尾巴,有着狐耳,还有些不知名的妖,而在尸首中间的白发狐妖一身蓝衣锦袍被鲜血染透,他单膝跪在地上,右手里的长剑握着插在泥土里,低着头,白发染血凝结成块。
他跪在那里好久,直到天空下起了下雨,雨水淅淅沥沥得从他脸庞上滑落,顾小棠能看见狐妖身体颤抖,不知道是否流泪。
听闻青丘的狐狸死得只剩下他一只,所以世间千年狐狸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了书本里的传说。
寻方出现在姬连钰身边,她听到寻方说:“你要活着!哪怕是生不如死!”
那只狐妖动了动身子,最后扬起了脸。
在他们前方出现一个莫约二十岁年纪的男人,浑身上下透露着凉意,他腾云在空中,翘着腿,没有一丝情感,居高临下。
“狐妖连钰,青丘只剩你一人,战或不战?”
寻方焦急得看着姬连钰最后望向那个男人:“城主!连钰他不战!”
城主充耳不闻,反手法力化成鞭子抽在寻方身上:“战或不战?”
姬连钰地下了头,雨刷刷得下着。
寻方再次爬起来,抓着他的衣袖:“不战了!连钰!你快低个头!不战了!”
他说完,城主又是一鞭子抽打在身上:“寻方,你身为望都城之人,私自与青丘狐妖交好,这罪,你认或不认?”
寻方趴在地上,苦笑了起来,目光仍然是望向姬连钰:“我认。”
他刚说完,法力化成的鞭子,再次落下,而这次没有打在寻方身上,而是落在了姬连钰身上,姬连钰挡在了寻方身前,用后背接下了这一鞭子。
目光全是悲伤。
顾小棠慢慢走上前去,这或许就是姬连钰最初加入望都城的时候。
越往前走,听到他清冷的声音说:“……不战……”
沉默良久,他继续开口说道:“我自愿成魔,入望都城,望城主成全。”
我自愿成魔,入望都城。
姬连钰转身,望见了顾小棠,他表情是冷得,可是那目光宛如这细碎的雨飘零。
顾小棠想起上次场景,姬连钰说,他没有家了,是啊,他没有家了。
他活着,在望都城生不如死的活着。
她每走一步,令她头晕目眩。
当城主的鞭子再次落下之时,她上前挡在了姬连钰的身后,那鞭子竟然没有穿过她,而是真真切切打在了她的身上。
被鞭子抽过的地方,她感觉不到疼,可是依旧能感觉到皮肉翻出,带来的鲜血淋漓。
摇摇欲坠的身体倒下,却落进了一个怀抱里,她看见这道目光,格外熟悉,明明现在他们都不认识。
顾小棠闭上眼睛,雨水打在脸上,在心里荡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苍叶的法力拽着她的意识往外走,看样子是找到了,藏在他记忆深处的那善。
不在别处,在她身上。
所以他才能看见她,每一次即使不认识,记忆里没出现过的人,他都能用自己的温柔来对待她。
顾小棠醒过来,脑袋越发昏沉,对上苍叶担忧的目光,望向躺在床上的狐狸,忽然泪流满面。
“苍叶,成功了吗?”
“嗯。”苍叶点点头,“连钰的魔身早就被分割了出来,他现在变成魔完全是收到魔气的影响,加上他的过往,但是你把他带回来了,后面只要他的魔身不被找到,他就永远不会再入魔。”
顾小棠捂着头,艰难说道:“时间过去了多久?”
“一天半,你还有一半的时间。”
“能带我去趟青丘吗?”
“我让远山带你去。”
“如果狐狸醒了,麻烦你告诉他,我不嫁,还有,我给过他解除契约的机会了,他自己不要的。”
去青丘的路上,顾小棠脑海里全是有关于那些零碎的碎片,在寻方之前的城主,是谁?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竟是寻方当了城主。
“望都城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才让寻方当上城主,原来的城主叫什么名字?”
“书上记载,望都城是一名堕神被贬下凡之后创立的,名字叫宿阳无欢,他法力高强,三界之内难寻敌手,后来望都城出现了一场内乱,我想除了现在的望都城城主跟连钰大人,没人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再后来,寻方当上了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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