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想去西天,首先还是得跟天帝禀告一切。
如来化了身形跟姬连钰一块走进南天门,直直上了那凌霄宝殿。
天界的仙人们对姬连钰很是提防,直到面见了天帝。
“要随上西天?”
天帝一脸为难。
“正是。”如来回答。
天帝深深看了一眼一脸死气的姬连钰,他即便乖乖跟在如来身后,垂着脸,可是不管怎么说,当初他大闹天庭的事,历历在目。
他更不知道是不是姬连钰耍的诡计。
“可是狐妖当初大闹天界,若是就此去了西天恐怕难以服众。”天帝望向座下的诸位仙家。
“就是!狐妖现在是入了魔的魔身,就这样上了西天如何服众?!”
“对!就算要上西天,也必须先将天界的债还了才行!”
“还债!”
“还债!”
姬连钰站在原地,抬起头,目光宛如一潭死水。
“听闻天界的牢有一处专门关押罪身的地方,想要我恕罪,我自愿入牢。”
他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波澜,天帝望向座下。
有仙家开口道:“天帝,普通的牢对于他来说,恐怕难以伏罪,恐怕得入了那无极深渊,从里面活着出来才行。”
听到无极深渊,有不少仙家附和,同意建造无极深渊,共九九八十一道禁制,每过一道禁制,他身上的法力就会被消除一点,直到最后微薄的法力面对着最痛苦的禁制,直到抵达深渊底部。
“狐妖,你可愿入那无极深渊?”
他微微垂下眼眸:“我愿。”
天界为他专门建造了无极深渊,为的是克制他体内的法术,八十一道挨下来,他趴在深渊底部,又好气又好笑,最后颤抖着身子,笑了起来。
直到他重新压制住了魔心,直到无极深渊的禁制不在,他再次从里面出来。
里面是黑暗的,他出来之后望着外面的阳光晴空烈日,他竟是如此得渴望太阳。
如来来接他走了。
姬连钰去到西天,如来指着一处虚浮的小岛屿说:“你若是能到达,这便是第一步。”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西天众佛,他们个个眼神满怀慈悲,对他全是善意,待他更是亲厚,他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便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因为万法皆空。
那里有一棵海棠树,花开不败。
他不解:“为何是海棠?”
如来只是说:“你见到时自会明白。”
这五百年是他有史以来过得最懒散也是悠闲的五百年,好像卸下了一身的包袱,再次体会到了他来之不易的自在。
每日跟随如来念念佛经,四处云游,渐渐的他也会在佛课上打瞌睡,也会露着他的狐狸尾巴。
他随着如来上了几次天界,他只是跟在如来身边的一只狐狸罢了。
但是改不了贪酒的毛病,也是因为这样,他才认识了广寒宫里的嫦娥,识得她手底下的玉桂酒,以及月老。
就连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五百年他都不知道。
直到如来跟他说:“子玉,且去吧。”
他刚离开西天,却遇上幽冥凌源派来截住他的人,他出手伤凡人的反噬原来还未过,只是这五百年,他没在动用法术跟人打过架,一次都没发作过。
他跌落在兰泽山山脚。
耳边有溪水的叮咚声,有风声,还有由远而近的一阵铃铛声。
他睁眼,依旧是那双熟悉的眼睛,只不过多了几分灵动,她蹲在他的面前,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
他坐起身,就望见他身处一条小溪旁,在他的附近还有一棵老桃树,开着繁花,周围青草青青,风一吹,有断草飞在空中。
也吹得他眼前的这名女子身上的铃铛响了起来。
不管时隔多少年,他依旧记得她的那双眼睛。
“哇,你是狐狸吧?”
他怔怔点了点头。
“我在兰泽山生活了五百年,终于见到真的狐狸了,你就是那只先是入了魔,最后却成了佛的狐狸,有关于你的传闻,我在兰泽山上听到不少次了,你是叫什么来着?……对对对,你佛号子玉,那我是不是得称呼你一句子玉大师?”
她说着,因为兴奋显得脸有些红润,最后还有模有样得朝他行了一佛礼。
姬连钰察觉到凌源还在附近,似乎是冲着他的魔心来的,于是说:“能否先离开?”
她笑嘻着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就将他整个人带到半空中,身上的铃铛声很是清脆。
“好啊,不过你这样子,看上去是遭受反噬了吧,放心,你头上那位也派小佛找过我,要我帮你分出魔心,眼下正好,把你抓回去,给我练练手。”
他低头浅浅笑了。
乔乔,我终于再次见到了你。
“你叫子玉,我是这兰泽山刚接任的神女,我住在梦聆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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