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前有砖砌阶台,石阶是青石所凿,门厅大敞,厅内的议事似乎已经告一段落,几个中年人起身告退,在离开时,还多看了许山一眼。
议事厅里,只剩下一个身穿蓝袍的男人。
他年过三十,俊朗的容颜上,始终带着一抹笑,黑眸内敛且温和,从外表看来,只是个寻常商人,仿佛不带任何杀伤力。只有那身的宽松蓝袍,在举手投足间,偶尔紧贴宽阔的双肩或是臂膀,泄漏隐藏在衣衫下的,其实是个精瘦有力的男人。
荀日照,生肖属虎,人人都称他一声虎爷。他是凤城内最大的粮商,人脉深广、消息灵通,经商手腕更是高妙,即便是在乱世之中,也能打通处处关节,将粮行经营得有声有色。
见到大步走来的许山,他笑意不减,嘴角微扬,神态从容。
“许兄,近来可好?”他扬眉问道。
许山大手一挥。
“省省了,我没时间跟你客套。”他径自往椅子上一坐。
荀日照这才坐下,问道:“有急事?”
“对。”
“许兄尽管直说。”
许山深吸一口气。
“我需要一批粮草。”他直视着荀日照。“愈快愈好。”
薄唇上笑意不减。
“军队的粮草不是都由朝廷供应吗?”荀日照问道,慵懒却精光内敛,深敛在眸底的光芒,让人难以臆测他的心思。
许山咬着牙,抡起拳头,往桌上猛地一捶。
“妈的,他们拨的那些粮草,连塞牙缝都不够!”他大声咒骂咆哮,又连连重捶桌面,发出轰然巨响。“更他妈的是,那些粮草还没运到,消息就走漏,全被北国派来的人,一把火全烧了!”
“许兄是说,如今前线不剩半点军粮?”
“军粮?”许山冷笑。“我的那些弟兄们,现在吃的是树皮、啃的是树根,米粮早在三日前就已空了。”
荀日照伸出食指,轻轻敲着桌面,深幽的黑眸直望许山。“许兄需要我帮什么忙?”
“把粮草卖给我。”
许山呼了一口气,神色凝重,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往桌上一放。
“这是我卖了所有家当,所凑出来的银两,大约六百多两,要跟你买五千兵马三个月的粮草。”他直视着荀日照。
照理来说,军粮被烧,是该回报朝廷,请朝廷再拨一次粮草下来。但是这一来一往,再加上官员明为商量,实则想从中捞取好处,层层苛扣延迟下来,前线弟兄们不知要饿死多少。
等不及朝廷派粮,许山揣了银子,直接到荀府来。
他有过多次惨痛的经验,知道与其跟那些不知战况危急的官员周旋,还不如厚着脸皮,直接向荀日照求援。
许山捏紧拳头。
“虎爷,人命关天,我非得带粮草回去不可!我知道,这些银两不够——”
悦耳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够的。”
白嫩纤细的小手,撩开珠帘,一个肤色白皙,美若天仙的纤细少妇,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甜汤,从偏厅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丫鬟。
少妇的肤色光润粉嫩,白里透红,双眸黑白分明,清澈如泉,一身素雅衣裳,发上簪着金丝蝴蝶,除此之外没有其他首饰。
她先望着丈夫,柔柔的一笑,才看向许山。
“这是许军爷为了前线弟兄奔走多时,苦心筹出的银两,比什么都还要贵重,怎会不够呢?”花琉璃轻声说道,嘴角含着浅笑,表情温婉而娴静。
瞧见这天仙一般的美人,许山不自在的想站起来。粗鲁豪迈的军人,遇上这白玉雕琢似的,仿佛一捏就碎的纤细人儿,简直是手足无措。
“许军爷,请坐。”她轻声又说。
咚!
他的身体比脑子更快有了反应,立刻乖乖坐了回去。
花琉璃端着甜汤,走到桌边搁下,那双纤巧的柔荑,被阳光照得略显透明。
“这几日入秋了,天也渐凉,请许军爷尝尝这碗银耳红枣汤。银耳润肺活血、红枣补中益气,都对身子有益。”她转过身,从身旁丫鬟端的漆盘上,取来十来个纸包。
纸包个个鼓胀,里头飘出阵阵药香。
“这是疗伤补气的药,本想派人给您送去,没想到军爷今儿个就来了。这些药就请军爷带回去,对您所受的箭伤,多少能有些助益。”
许山有些错愕,愣愣的看着她。
“你知道我受了箭伤?”
“虎爷说过,许军爷两个多月前,遭遇暗算,左肩中了一箭。这件事情,虎爷念念不忘,担心不已,曾跟花琉璃提过几次。”她笑靥盈盈,语声柔柔,既软又暖,像是要溜进入的心缝里。
许山心头一热,捏紧拳头,感动得无法一言语。
荀日照伸手,宽厚的指掌,握住妻子的小手。花琉璃柔顺的倚着丈夫,如小鸟依人,两人双手交扣,恩爱之情不言可喻。
“许兄,关于粮草的事,我会尽力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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