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念是第一次在小世界任务中喜欢上一个人,也是第一次不是通过系统给的冰冷的资料了解对方,而是通过对方对她敞开心扉的口述了解对方。
这让她的心对着越稚舟更软了几分,她向来是软硬不吃的,可对着越稚舟却总是一次次心软,现在更是直接想把狗天道暴揍一顿了。
她轻轻拥抱住他,给他无声的安慰。
车夫很快回来了,带了另一个看着也颇为忠厚老实的车夫和一辆与这辆马车规格并无差别的马车。舒九押着蒋云逸从客栈出来,蒋云逸便又挣扎了起来,挣扎剧烈到让舒九几乎要压不住他,就在这时,应念的声音从马车之中传出来。
“舒九,替他把面蒙上。”舒九按着吩咐做了,蒙上面之后蒋云逸逐渐便安分了下来,好像方才的剧烈挣扎未曾存在过一般。舒九抬头便对上了两个车夫看来的目光,顿时便了解了蒋云逸挣扎的原因。他是不想被人看见自己的脸吧,可主子在遮得严严实实的车里也能知道吗?果然主子除了偶尔不太靠谱,其他时候都还是非常可靠的。
从启程到抵达皇城只需几日,这些日子里,总归会有停下修整的时候,可蒋云逸却始终不愿下马车,都是舒九送了饭食进马车。他这些日子里看着越稚舟,便逐渐忆起了当初的模样。
当初,他刚到景州山学艺不久,师傅出门云游便将越稚舟带了回来,那时越稚舟还是个小娃娃,不过三四岁的年纪。若是换了平常人家的娃娃,应当是最顽皮的时候,时刻都需要人看着,吃饭要喂,走路要扶。可越稚舟不同,他目盲却都已经能基本照顾好自己的饮食起居了,不需要人操心,虽然对人十分疏离,但乖巧得很。
师傅为他雕刻贴身信物的时候,还是特地差他下山买的一块上好的木料,他们小门小派的,穷得很,师傅执意如此,他也无法,只好老实地遵着师命去买。他实在忧心门派的财政状况,便挑了块小些且带了几个黑点的瑕疵料子,上等木料的价格也因此下来了好些。可将木料带给师傅后,师傅便将他一顿臭骂,气得吹胡子瞪眼的,还是师娘挣了钱回来对师傅一顿哄,这才让他只是罚跪了几天。
在他最后一天罚跪时,师傅把他叫到了书房里,似乎想跟他说越稚舟的过去,可终究是没说,只大概的说了句:“这孩子被父母所弃,可怜得很,你好生照顾他些。”
随着年龄的增长,越稚舟越发的冷淡,连小时的乖巧也不见踪影了。让人难以亲近,更何况,他还天资卓越,不论是学武还是学文都远超他这个师兄,将他远远压在底下。让他的努力,全部都被所谓天才的耀眼光芒盖住了,就连师傅也总在同自己训话的时候提起这家伙。
他便对之越发不喜了,直到他那次云游回来,发现师傅师娘全都身死,而越稚舟不见踪影,虽师傅师娘都已经被好生埋葬,但他却仍是因师傅房里留下的痕迹,断定是他杀了师傅,后又畏罪潜逃了。
作为门派之中的大师兄,他留在了景州山,教导其余的几个师妹师弟。而很快师妹们也都学成离去了,他还是守着师傅留下来的那一方小小的门派,师弟也就只剩了郑鸿之一个。直到那日,火势熊熊,将整个门派烧了个干净,而他不知为何熟睡不醒,直到整个身体都被烧得面目全非,他才醒来,好不容易侥幸逃生。就见门下的弟子,郑鸿之对着他哭着说,见到越稚舟纵火,甚至还留下了信物。
他勃然大怒,自此便对越稚舟生出了滔天的仇恨。
蒋云逸摇摇头,撇去了过往云烟,又听见外头越稚舟和应念的交谈声,有些失神。这些日子,他并没少看见他这个师弟同别人交往的样子,他并不傻,也终于拨开了蒙住了双眼的仇恨看见现实。这才恍然发觉,那女人说的话不错,有可能真的是他误会了他这个师弟。
他心下不安,若真的如越稚舟所说,他什么事都没做,那数年以后,他应当如何面对让自己好生照顾越稚舟的师傅……
很快,他们抵达了皇城,几人抵达了王府,应念又令舒九给了些赏银,便就与两名车夫告别了。现下媒介有了,工具人也有了,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十几日的时间里,皇姐似乎也有在好好履行与她的约定,令人装模作样的一直不断地搜寻着她的下落,并偶然不小心的将她失踪的消息透露到民间,好让郑鸿之也以为她下落不明整整十几日。而她现在回来了,也就是时候操办起她的风光大葬了!
应念找来管家,没有刻意回避谁,于是就连舒九和蒋云逸都跟在一旁听着。他们也就都听到了,应念让管家姜姨去为自己置办棺木的事情,顿时便震惊不已。尤其蒋云逸,他老实些后就没再堵着他的嘴了,就只是让舒九仍然跟着他,毕竟还是要避免他跑了去。应念之所以不回避,主要还是让蒋云逸稍微了解一下之后的事情,毕竟,他也是要参与其中的。
一时间,蒋云逸对应念的印象从心狠手辣女魔头就变成了对自己都下得去手的女魔头。他瞠目结舌,看着很是滑稽,尤其还是蒙着面,一整套的黑衣,本该是冷酷无情样子的人做出这副表情,就有着一种莫名的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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