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拟旨。淮安公主聪慧敏捷,端庄贤淑,谨慎居心,久持宫闱,性资敏慧,率礼不越,柔嘉淑顺,风姿雅悦,克令内柔,安贞叶吉,雍和粹纯。特封为固伦公主,不日下嫁昭清远少将军。”楚王捧着自己的大肚子,在殿中踱来踱去。
旁边的太监不明所以。“王,昭家势力在朝堂上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为何,王还把您最心爱的淮安公主下嫁于他?”
楚王眯起眼,摆着手冷笑道:“呵呵,正所谓物极必反,人越是爬得高,最后才能摔得越惨。何况这淮安公主从小一直心仪于他,现在赐婚,既能遂了她的心愿,又能牵制住昭家,不是一举两得!何况只是一个区区的公主而已,别忘了,寡人可是有几十个公主呢!”
哈哈哈。
一旁的太监奉承道:“楚王英明!楚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丫鬟一路小跑,气喘呼呼地说:“主,大喜啊!”
淮安公主,鼓起腮帮,小嘴一撅。“我能有什么喜?整日里待在这无聊的后宫,看看花,练练字,要不就是被母后逼着做女红。”
丫鬟调皮地指了指外面。“公主您听,今日一早啊,门口的两只喜鹊就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院子的花也开得格外的艳丽呢!原来是主要大喜啦!”
淮安公主头低,双颊浮起两朵红云。微微笑了下。用手指点了一下丫鬟的头。“你个死丫头,越大大胆了,尽拿我开玩笑。”
丫鬟低头不语,转过身去,用手绢捂住嘴。“呜呜,那奴婢不说了,不说便罢。”
淮安公主双手叉腰,捏着腰,转身欲拿身后的鸡毛掸子,作势要打。“看我不打死你这个小妮子,敢寻我开心!看来定是我平时里,对你吗娇宠惯了。”
丫鬟欢喜得满脸飞霞,两只圆圆亮亮的眼睛,好像两盏小灯笼。“好了,奴婢说,说还不成嘛!楚王已经封您为固伦公主,不日就要嫁给昭少将军了!”
淮安公主内心深处有一种按捺不住的兴奋和喜悦,一颗心不知是怎么搞的,就像急骤的马蹄般在不停地跳动。听到这个消息,居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直挺挺地愣在那里。手里的鸡毛掸子砰地一声掉落。
公主一蹦三尺高,心花怒放,情不自禁地抱着丫鬟欢呼起来:“噢,噢,我要嫁给清远哥哥了,我真的要嫁给清远哥哥了。”
这日,将军府装点地遍布红绸锦色,大红的锦绸,从内堂直铺到了将军府门外,房檐廊角,树枝头都高高地挂着用红绸裁剪的花。满眼尽华丽。马车从街头排到街尾,井然有序,路旁铺洒着数不尽的花瓣,寒就连满城的树上都系着无数条红绸带,路旁皆是维持秩序的士兵,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比肩继踵,个个皆伸头探脑去观望这百年难见的婚礼。
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居然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竟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恭喜,恭喜啊。”
昭老将军满是皱纹的脸上,乐开了花。“同喜,同喜!”哈哈哈
门外的小厮又喊道:“楚令尹到!”
“哈哈哈。昭将军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这少将军娶了楚王最爱的淮安公主,哦,不对,这淮安公主现在已经被封为固伦公主了,那昭老将军可就是国丈了啊。那地位可是又高一等了啊。”
“左司徒大人到!”
“王左史大人到!”
外面恭贺的人已经络绎不绝地来了。
“恭喜,恭喜了啊!”
昭老将军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可是嘴里还说着:“哪里,同喜啊。皇恩浩荡。将军府有你们的到来真是蓬荜增辉啊!”
唯有昭清远一人拿着酒,躲在厢房中,一壶一壶地喝着闷酒。
赵宇满头大汗,看到昭清远,气喘吁吁地说:“原来你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啊,我们都忙疯了,你却一个人躲在这里逍遥,让我好找。”说着从昭清远的手里拿过酒坛就喝了几口。
昭清远眉头一抬,满不在乎地说:“关我何事?”
赵宇上去就给了他一脚,“哎,你这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是不是?!今日可是你娶亲啊。娶的还是楚王最宠爱的,贵妃的独生女,淮安公主啊。谁不知道,淮安公主生的那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之貌。多少人争着抢着做这个驸马呢!”
昭清远一脸不屑地说:“这个福气给你要不要。要不你替我娶了吧!”
吓得赵宇连连后退。“这个,这个福气,我消受不起啊!”
昭清远失落落魄,漫无目的地走着。一抬头,不知不觉走到了别苑门口,今日的别苑里外,也是被红绸包裹,屋檐廊角也用挂上了红绸剪成的花。也许昭清远是真的醉了,他居然看见芷焉穿着大红的喜袍,画着精致的妆容,坐在梳妆台前,傻傻地看着自己笑呢。
赵宇跟了上来。“清远,老将军让你赶紧去前厅。”
昭清远像个行尸走肉一样拖着沉重的步子,一步三回头,此时的他心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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