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焉捂住嘴,站在门后,眼睛瞪得老大,脸上因为惊恐已经变形。
皇贵妃脸色乌青,连嘴唇都是青紫之色。这分明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之兆啊。连她这个半路学医的人都能看出来,那些在宫中那么都年,有行医经验的太医,会看不出。
难怪淑嫔还说前日还和皇贵妃一起在御花园散步,今日皇贵妃就已经病得如此严重。众人都议论纷纷,说着皇贵妃的病生得蹊跷。
其实她作为一个医者早就应该想到。在这宫中,想要一个人死太容易了。
“去母留子”那我才能安稳地坐上王位。才没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孔洵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
芷焉害怕地蹲在了地上,缩成一团。捂住了自己的耳边,她不想听,可是皇贵妃就在眼前。怎么办,她根本不想看。她努力地告诉自己,这一起都是假的,这都是幻想。不是真的。
“太子妃?!您怎么还没有走。”也许是刚才她的动静太大,高公公看到她,也有些许的惊讶。
“您,刚才一直都在这里?不曾离开。”高公公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您看到了全部过程,听到了全部对话?”
芷焉定了定神,点了点头。
“当我拿到那四个字的时候,我还在努力地驯服自己,那不可能是真的,我的洵哥哥也许只是有这样的想法,他不一定真的会做。”
“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可以这样。您是他的亲生母亲啊!他怎么可以为了他的王位就这么对你。”
芷焉拉着皇贵妃的手,哭着说,
这时芷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也是和孔洵一起学过医的。
“皇额娘,您醒醒,您不要死啊。我是学过医,我可以救您,我可以救您。”
皇贵妃使出全身的力气,把手从芷焉的手里抽了回来。
芷焉哭着拽出来,强行给她号了脉。
皇贵妃猛地咳嗽了几声,鲜血从口中喷出。溅到了芷焉的身上。
芷焉哭着用袖子帮她擦掉嘴边的血,边哭边说:“我和孔军医学过医,我会治病,我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丫鬟熬好了药,在外面喊道:“高公公,药熬好了。”
高公公轻轻地开门,从丫鬟手中接过药。
芷焉扶起了床上的皇贵妃,端着碗,拿起勺子,在嘴边轻轻地把药吹凉。欲喂到皇贵妃的口中。
皇贵妃眉头紧触,她转过头去。
芷焉又换到另外一边,把药勺子放在了皇贵妃的嘴边,准备强行给她灌药。
皇贵妃一阵剧烈地咳嗽。身体控制不住强烈地颤抖着。
芷焉端在手里的药碗哐当一声甩在了地上,里面刚熬好的药洒了一地。
芷焉蹲下身子。拿着小勺子一点一点地往药碗里舀着。
“都怪我太笨了,都怪我!”
皇贵妃的黑眼珠往下移动了,她的眼睛略略动了一下,接着头也微微动了一下,她的嘴也动了一下,她的喉咙发出一个咳嗽似的声音。她似乎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芷焉从地上爬了过去,拉着皇贵妃的手,帮她把脉。
她的眉头一点点皱到了一起,脸色也从红表白。
这是什么毒?鹤顶红。这服了鹤顶红的人会七窍流血,浑身剧烈疼痛而死。
而服了鹤顶红,就算了华佗再世,也不能医治。
芷焉缓缓地垂下了眼帘,眉心越收越紧,心扉的位置好像被一根细细的绳子勒住了一样了,勒得她喘不过气来,那种痛是亲眼看着她的父皇,母妃死在自己眼前一样,痛得不能自已。
“芷焉。”皇贵妃突然又好像有了精神一样。
“我知道是我亏欠了你,之前一直和你作对,不让我的儿子娶你为妻。我是想帮他找个能帮他的人作为他的太子妃。是我的不对。我向你道歉。”
芷焉呜呜地哭着。
“不,没关系。我明白的,我明白的!皇额娘,您别说话了,您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放心好了,我是医者,我会治好你的。现在您需要休息。您别说了。”
“我知道我的身体,你别骗我了。你不要怪太子,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啊!真的。”
皇贵妃虚幻的双眼迷离地看着芷焉。上一句话说完,缓了好一会,才又接着说:“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撑不了多久了,其实,其实。我还想着在我临死之前,再看太子一眼。哪怕他能远远地来看我一眼,我也就满足了。”
皇贵妃额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滑落。胸口随着她的呼吸起伏得很高。
芷焉摸着她的头,靠了过去。在她的耳边说着:“我知道,我这就去给您把太子殿下找回来。”
皇贵妃也许刚才一下子说了太多的话,她的气息已经不稳了,断断续续地说着:“还是不了吧,我知道,我的儿也是不忍的,他可能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
说着又剧烈地咳嗽起来。高公公急忙为她顺着气,然后给她喂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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