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青小声地告诉我,别喝她家里的任何东西,但可以尽情表演。
我还没明白她的意思,张婉琴就进屋了,递过来两瓶全是英文标签的饮料。
「很好喝的,国内买不到的哦。」
没讲两道题,张婉琴家里的电话就响了,她接完电话回来的时候,叶青青和我刚把饮料瓶的盖子拧上。
张婉琴看着少了四分之一的饮料露出了熟悉的笑容。
她打了个电话说了两句,就有两个社会青年溜了进来。
我看着叶青青已经装出了一幅迷迷糊糊的样子,也立刻和她打配合。
其中一个男人兴奋地问:「哇,小琴今天弄来的是姐妹俩吗?感觉看起来有点像,姐妹之类的最棒了啊!」
另一个则是跟张婉琴赔笑道:「你弄来的这进口货真棒,一分钟起效,醒过来什么都不记得,可太方便了,什么时候再给哥们儿来点儿?」
「那可得看你们今天干的怎么样了。」
她眨了眨眼。
「拍好一点儿哦。」
5
第二天,果然有人在论坛发了条带【爆】字标识的帖子。
「双菱中学姐妹花的捞钱 VLOG」。
张婉琴立刻在班级群里转发了这条视频。
班上的每个同学表情各异地点开链接,包括我。
视频的一开始,正是我和叶青青在房间里的画面,桌子上还放着一沓子钞票。
「拿着吧,你家经济条件不好,这是你应得的。」画面外的女人声音被变声处理过,听不出是谁。
「那我就不客气了哦。」叶青青抓起钱,直接塞进了口袋里。
紧接着,就是摇晃的镜头,靠近了躺在床上的少女们。
班里的每个人都举着手机,窃窃私语。
「我擦,平时看不出来啊,够骚的。」
「我说为什么这个叶青青总和唐欣混在一起,原来她俩是这种生意上的伙伴。」
视线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像一张网,黏糊糊地缠绕在我的身上。
我舔了舔嘴唇,那种兴奋感又来了。
下一秒,镜头突然被翻转过来,轮到两个男人入境,眼睛部分被贴心地打上了马赛克。
「说吧,你们……得手多少次了?」
咣当一声,是张婉琴慌张之下摔了手机。
「怎么回事,怎么会是这个……」
她发疯一样地抢夺身边同学的手机:「关掉!关掉!不许看!」
视频里的声音还在继续:「两三次吧……我们、我们是被张 X 琴(此处马赛克消音)指使的啊!她手里有我们的其他视频,我们不敢不做啊!」
「刚才你说她的进口货很厉害,是什么?」
「是、是国外弄来的药。我们已经如实回答了啊,你们可千万不要报警啊!」
我笑了——拍得真好呢。
叶青青真是个厉害的摄像师,剪辑什么的也完全不在话下。
——啪!
张婉琴一把抢走了我的手机,她的脸已经涨红得发紫,肩膀因为紧张和愤怒而微微发抖。
「发什么疯啊张婉琴,你自己没有手机用了吗?」
我一边不客气地反问她,一边笑嘻嘻地欣赏着她的表情。
张婉琴瞪大了眼,班里的同学的表情也和她一样,仿佛看见了鬼。
他们反应我很喜欢。
知道了一切真相的我,仿佛也重生了。
去他们的忍让善良小白兔,我就要做个目标明确的恶女。
6
张家应该是出了钱,火速从网站下架了那条视频,因此没有闹很大。
但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叶青青告诉我,因为有消音和马赛克,构不成侵权,就算张家想找我们的麻烦也白搭。
更何况张婉琴计划对我们图谋不轨的录音和视频原件都在我们手里。
就像在她的皮肤深处埋了一根刺,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引爆的雷,让曾经趾高气昂的张婉琴也尝尝做小伏低的滋味,岂不快哉。
叶青青可真是个神奇的人。
她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对我的事也了若指掌。
我甚至已经开始相信了,关于她是我妈妈这件事。
7
我本以为我的人生已经够悲惨了。
我爸酗酒赌博,只会对我打骂,奶奶更是从来没正眼瞧过我一眼。
但我后半生的命运,在叶青青的描述中,更加凄惨。
成绩垫底,复读还缺考,什么学校也上不了。
毕业后找不到工作,只得做了一名厂妹,加班无休无止,每天暗无天日。
二十五岁,在我爸的威逼下,为了几万的彩礼嫁给了一个没见过几面的男人。
与其说是嫁,不如说是卖——他拿着彩礼去还赌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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