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听说江南几乎天天去,笑笑试探性地把这个消息告诉我。
「应该的。毕竟好人做到底嘛。」我没作他想,合上了买来预习的书问笑笑:「高考成绩是今天早上九点出吗?」
「对对对!到时间了!快打开电脑查!」提到时间,笑笑开始变得紧张。
我考得非常好,全省第三,B 大医学院完全没有问题。笑笑考得也很不错,超一本线 60 分,也可以报考她想要的学校了。
至于江南,我没问,但是笑笑替我打听了。他的总分刚超出一本线。如果加上英语他的成绩能和我一样在全省名列前茅。可是他弃考了。
不能想了,结果已经出来了,再想只是不断内耗自己。这是我从小就知道的道理。
最后,我被成功录取了 B 大医学部,江南没有选择复读,而是去了我们当地的一所普通大学。我们之间的距离隔着两个小时的飞机。
开学那天是江南送我去的,父母看出了这个假期我们两个之间的隔阂,有意让我们两个修复感情。他陪我注册,拿钥匙,帮我打扫寝室卫生,铺床。
到晚上,我们一起在 B 大的食堂吃饭。
是食堂的自选菜,味道非常不错,江南还特意去买了我喜欢的水果捞。
「黛黛。」对面的江南叹了一口气,放下筷子叫我的名字。
我抬起头,眼泪把米饭打湿。对面的江南拿出纸巾给我一点一点擦去脸上的泪水。今晚我们就要分别了。十几年了,我们从搬到对门以来,从来没有分开过。和他相伴的日子我早就习惯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的生活会是没有他的。
可是就差一点点,本来我们是要上同一所大学的啊。
3
我经常会给江南发信息,告诉他军训好痛苦,把我晒黑了好多,今天上了什么课,老师布置了好多作业之类的话。
他通常只看不回,或者只回几句简短的话,比如嗯哦之类的。我知道他一向是这样的性格,话虽然少但是对我的关心一点不少。如果看到我说不舒服,或者生理期到了,他就会请跑腿给我买止疼药,然后给我点一碗热热的粥。
但我们也不是一直都这么甜蜜的,有的时候,我的信息他一直没回,或者视频的时候他说不了几句就要挂断,我就会很生气:「江南,哪有这样谈恋爱的?」
江南一般会当时就和我道歉,和我解释他的学业很忙,还参加了什么竞赛。但那之后又恢复原样。冷战了几次之后我自己也烦了,不再揪着他回不回信。我开始每天只给他发一条晚安,如果他不回我就关机睡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发现没有他的生活我也过得很充实。
有的时候我在反思,是不是自己太无理取闹了?我知道江南一直是个非常上进的人,可能他也后悔自己的高考发挥失常,所以大学让自己变得更加忙碌也是可以理解的。
很快,国庆假期到了。想到我们冷战了那么多天,我又不知道怎么和他道歉。于是便偷偷买了飞机票打算飞回去看他,给他一个惊喜。
就在出发之前,我二阳了。难受得躺在寝室的床上,喉咙痛得像是刀割,太阳穴的神经一跳一跳地痛。
爸爸妈妈打电话问我国庆回不回家,我用虚弱的嗓音告诉他们我不回去了。发烧不舒服,只能躺在寝室。
妈妈很担心,但她要上班,没办法请假,就拜托江南来学校看看我。
江南买了最快的飞机票,飞来了北京。
我躺在床上,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服宿管阿姨放他上楼的。那天下午,我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江南在给我换敷额头的帕子。
「江南?」我怀疑是自己发烧烧糊涂了,产生了幻觉。
江南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发烧也不和我说?如果不是阿姨没空,拜托我,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女朋友生病了。」
他难得说这么长的句子。我闭着眼睛笑出了声。然后就有人在我的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
「我扶你起来穿个外套。宿管阿姨只允许我上来待一会,晚上我们出去住。」
江南定好了酒店,是一个双人间。他强迫我躺在床上休息,自己出去买了降温贴还有一些食物回来。
我看着桌上的白粥和素包子,兴致不高:「就不能吃点有味道的东西吗?我的嘴巴吃药都吃得发苦了。」
「发烧的人还挑剔起来了?」江南没好气地瞪我一眼,看着我不情不愿的样子,他拿出另一份白粥:「我陪你喝,还不行吗?」
我笑嘻嘻地点头:「这还差不多。」
看着江南为我忙前忙后,我感到超级幸福,想着我们还要这样过一辈子呢。但没想到的是,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这么亲近。
4
转眼我们升了大二。
和江南上了不同的大学之后,我们的课程设置不同,相同的是两个人都很忙。连视频都没多少时间打,基本上都是每天微信聊几句分享一下日常。
我后知后觉地发现江南更加冷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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