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二是家生子,自宁老太爷在时,便在宁家做管家了。如今六十有二,四十多岁的时候晚来得子,只有宁大虎这个独子送终。这才对他百般放纵,养的不学无术。
此时一见那沐王爷真要拖了他儿子去砍头,哪还站得住。急忙趴在地上连连磕头,嘴里不住求着饶。
李沐哪会理一个老奴才,倒是宁利威替他求了情。
今天这出他算是看出来了,与自己那个蠢婆娘逃不脱干系。要动手脚便动了,偏偏动的这般不干净。一次两次都被这个粟裕公主抓了个现行,真不知如何当的宁家的主。
“宁尚书,一个奴才杀了便杀了。你若没钱买,大不了本王送你几个。”李沐却是无视了他的潜台词,吊儿郎当地坐在椅子上,当听不懂。
老管家见王爷的随从依旧要把他儿子拖走,急忙连滚带爬地跑到吴春艳脚边,一把抓住她的腿,“夫人,夫人您救救孽子吧。”
吴春艳正想说我哪救得了他,低头就对上老管家的眼神。他们如今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他若断子绝孙,她也别想好受!
她心下一凉,这才不情愿地上前求情。
结果话刚说完,便听见身后传来佔酥幽幽的声音,“老管家,你儿子犯了错,谁也救不了他。不过若他不是主谋,那么我便绕他一命。”
话音刚落,便听见两道声音同时出声。
“公主这话不是在诱导——”一道来自柳湘儿。
“是宁夫人,是宁夫人让我这么做的。”一道来自宁大虎。
李沐微微挑了挑他那双丹凤眼,正要说话,便听见宁利威在一旁说,“沐王爷,这是下官的家事,就不劳烦王爷了。”
这是明说了。纵是王爷,也不好再管一个尚书的后宅之事。
他转了转扇子,面上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却是冷笑一声。如今竟连个尚书都看不起自己这个闲散王爷了。
“宁尚书同宁夫人一样爱说笑,我可还未嫁入你尚书府,如何成了家事了?”
这个粟裕公主,听说自幼丧母,还真是一点都不懂闺宅之事。她早晚要嫁入宁府成为宁家媳,如今这般对待自己的未来公婆,到时候该被如何磋磨?
可宁利威已领教过这刁蛮公主的厉害,此刻也只好服软,恭敬问她是想如何收拾自己的这个糟糠之妻。
大不了就换一个,他也早看这吴氏不爽很久了。
“宁府当家主母自该贤良淑德,心肠怎可如此歹毒,谋害未来儿媳。”
果然,这个佔酥是想要了她宁家当家主母的位置。吴春艳正想着,忽然听见佔酥接着说,“不过——若此毒计不是宁夫人想出来的,那么——”
柳湘儿听到这心底一沉,猛地望向佔酥。对方倒是没看自己,只是低头看着彻底瘫坐在地上的宁夫人笑着。她为何这样问?她猜到是自己了?还是她知道自己和表哥的关系了?
柳湘儿心底千思百转,却是突然见她姨母的目光望了过来,眼神中带着犹豫。
这个蠢妇!
再顾不上其他,柳湘儿站起来给了旁边的阿庆嬷一巴掌,“都是你这个贱奴,给夫人起了这样的歹计。”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身后佔酥带着笑意的声音,“哦?看来此事表小姐也很清楚。”
“我,我——”柳湘儿结巴着,最终也只好认下这一茬。只是清楚此事还可以塑造被姨母胁迫的形象,若是被指出自己是主谋,那便是彻底完了。
“这是发生了何事?”正这时,宁白羽扶着小锦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小锦缩在她怀里,面色潮红,步子踩得十分虚。
这个贱人!柳湘儿见此场景,立马猩红了眼,绞着帕子心里恨意滔天。
自己在这命悬一线,他们竟然快活到这个时辰。
佔酥瞥了他们一眼,心里冷笑一声。
“公主,您不见李沐了吗?”
“这点交道就够了。”佔酥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又是嘱咐了阿簇几句,便先离开了。
被他们折腾地一夜没睡好,她打了个哈欠,心想着再去阿簇她们房间补上一觉。自己的房间如今都脏了,晚些还要逼宁利威吐个大院子给她住,自己也好给小锦和宁白羽留点空间出来。
多善解人意啊。
“漂亮姐姐,这次你要如何感谢我呀?”结果进了屋,那贺召翎不知怎的也偷偷跟她进了屋。
无论是把张二丫搬到她房内还是引李沐来见她,都是他的功劳。
佔酥懒懒地斜坐在榻子上,就这么挑眼看着他。一双狐狸眼妩媚娇艳,看得自称青楼老客的少年脸上都泛了红。
“锦绣那丫头躲哪去了,我去看看她。”说完也不再理佔酥,身形一闪,跳窗而逃。
不知是否是体内半个琥珀糕和些许龙涎香起了作用,佔酥这一觉是重生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只是接连还是做了好几个梦,时而梦见儿时在皇宫玩闹,时而又梦见男人将她圈在怀里,低低的声音似是耳语,“小阿酥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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