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酥最后跟李沐去了墨问馆,正好心中对李沐和萧家姐弟的事有疑虑,倒不如借机探探李沐的口风。
至于商筑——他说不让自己与李沐来往自己就不与李沐来往?他让自己去见他自己就要去见他?他谁啊,谁管他······
等到了墨问馆,却是又想到了这家伙说有事来这找他就行。
“公主是想来见顾南陔?”李沐冲佔酥挑了挑眉,满眼风流。
佔酥的面部忍不住微微抽搐了下,替李沐倒了杯茶后笑道,“王爷如此大方,佔酥还不知要如何谢王爷。”
“欸,公主客气了。”李沐摆了摆手,扇子一扬,边扇边说,“公主千里迢迢来帝都,本王自该尽地主之谊。”
“沐王如此,倒是让佔酥心中有愧。”佔酥说着垂下头,神情颇有些尴尬。
“公主此言何意?”
“实不相瞒,佔酥初入宁府时,宁家众人就热情地向佔酥介绍了这帝都贵胄。只是提到王爷时——却是说了一起传言。”
“哦?”李沐脸上依旧带着笑意,似乎对这传言很是感兴趣的样子。
佔酥心里略感奇怪,面上继续说着,“说是王爷强迫了一清白女子,那姐弟俩正日日告官···”
李沐这才恍然,似乎是刚刚知晓她在说何事。将扇子一折,往桌上点了点,“公主有所不知,本王素来不爱与那些道貌岸然的官吏来往,他们便绞尽了脑汁地污蔑我。”
“此事是假?”
“自然是假,本王若要女人,大把女人主动送上来。是那软榻香被不舒服,本王要去陋巷找不痛快?”
他这话一说完,佔酥就直接被茶水呛地连连咳嗽。
“诶,公主莫害羞。”李沐说着上来替她拍了拍背,“这帝都最好的青楼就是醉梦楼,本王在那有一间专属雅间,改日定要带公主去好好体验一番,那可有不少俊俏郎君。”
佔酥又是干咳了两声,满头黑线地拿着帕子擦了擦额头,平复心情后尬笑了两声,“王爷是如何觉得我与王爷是同道中人?”
李沐笑,“公主一掷万金买男宠,如今帝都何人不知?”
我···佔酥憋下满肚脏话,抿着唇微笑地看着李沐。
李沐对上她皮笑肉不笑的视线,瞬间起了身鸡皮疙瘩。听闻这粟裕公主在东夷曾差点把朝中大臣的子孙根断了,他还是少调戏她的为好。
想到这,他立马扯了个话题聊了起来。
佔酥看着他面色如常,并无半点心虚的样子,心中的疑虑更甚。前世这一切是实实在在发生的,难道是这一世事情发生了变化,还是前世这一切就是假的?可是若是假的,那又为什么要编造出这样一出呢···萧家姐弟又是什么人呢?
“主子,我已经让南陔过去了。”二楼的包间,阿清给商筑倒了杯茶。
见他正在看着一楼的佔酥和李沐,笑着说了句,“公主还真是讨人喜欢。”
说完就感觉身边的气压一下子低了,他默默将余光瞥向他家主子,果然见他家主子的神色阴到可以滴血,仿佛下一秒就可以提了他脑袋当球踢。
“主子,我再去倒杯茶。”他急忙开溜。
这来了元都后,愈发感觉自己脑袋岌岌可危······
商筑将视线移回楼下的两人,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收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顾南陔本在后院修琴,听到阿清传话,便去了前厅。
茶馆的二楼包间左右都开了窗,左边的窗子可以看楼外河景,右边的窗户则可以看到室内。他走至前厅,抬头就看见商筑正在二楼窗口盯着一楼的两人,想到阿清的话,微微挑了挑眉。
“粟裕公主,沐王爷。”他双手交叉相叠,腰身半弯,却是施了个文人士子爱行的礼。
李沐又把扇子打开了,轻轻扇着,“你是琴师,又被公主买了,日后跟着公主记得行跪礼。”
跪礼,下人奴才行的礼。
顾南陔的神色一滞,看向李沐的视线夹了些复杂的神色。
多好的美男子啊,容貌清秀不说,出身卑贱却气质清贵。更何况佔酥从小就佩服这些弹琴弹得好听的,她和她认识的人都音律不齐···
佔酥心里愈发同情,手随意一挥,“无妨,本公主最烦那些繁文缛节了。顾先生在我这不必拘礼。”
也难怪之前在这听到李沐对贺召翎说这粟裕公主与他是同道之人···这举手投足的风流劲确实不是寻常女子该有的。
顾南陔掩下眼底的笑意,复行礼道是。
李沐瞥了他一眼,勾着唇角看向佔酥,“都说这自诩清高的琴师不比那些以身侍人的,这做主子的啊,不止要好吃好喝地供着他们,还得让人把他们也当主子侍奉。公主,可有上好的住处给这第一琴师?”
佔酥笑了笑,又是喝了一口茶,“那我得尽快回宁府想办法腾出一个院子静候顾先生。”
差点都要忘了,这宁尚书可还欠她一个新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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