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一时没搞懂徐二婶从此事中得到了什么启发,茫然眨眼不知该怎么接话才算合适。
徐二婶若有所思地想了半天,一边厌恶自己异想天开,一边又忍不住觉得或许可行。
她扯了扯桑枝夏的袖口,忍着羞愧小声说:“你说我要是能跟着徐墩他们一起习武,来日若是你二
叔再犯浑冲我动手,我是不是也能反手打回去?”
就算是不打回去,起码也能确保徐二叔不敢打她了吧?
徐二叔只是个文弱书生,真要实打实地干起来,比起妇人来不见得就强上多少。
这个念头宛如野草一般冒头了就死活都压不下去,徐二婶为此心头狂跳的同时,也难免感到愧不可
当。
女德女训她烂熟于心,夫大过天也是圣人所言。
她要真是试着打回去了,那岂不是跟市井泼妇再无差别了?
不等桑枝夏回答,她就苦笑着摇头:“算了算了,我就是一时胡思乱想,当不得真的。”
“为何当不得真?"
桑枝夏吞下对她意识觉醒的惊讶,笑笑说:“有话本来就该好好说话,不好好说话的那就拿拳头说
事儿,这有什么的?"
她在徐二婶惊愕的目光中唏嘘道:“要我说,咱们都该和几个小的一起学一学武艺。”
被家暴的打无耻男人。
路上总遇地痞的就可提拳打渣滓。
若有拳来便可脚往,天经地义的事儿,这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
徐二婶先是抿着嘴笑,笑完了表情又陡变复杂。
她为难地看着桑枝夏说:“夏夏啊。”
桑枝夏啊了一声:“怎么?”
“徐琳是三岁就开始习武的,还是老爷子和他父亲手把手带着教的。”
“他那会儿在京都当混子的时候,一个能打十好几个,还把好几个跟他不对付的少爷打得断胳膊瘸
腿的,被抬回家的时候都看不出人样儿。"
换句话说,徐琳可太能打了。
桑枝夏头顶冒出几个问号不知为何突然说起徐墩,徐二婶兀自挣扎了半响,语重心长地说:“徐墩
跟你那个不中用只晓得拿媳妇孩子出气的二叔可不一样,就算是现在练,那也是决计打不过的。”
桑枝夏表情霎时空白。
徐二婶说得苦口婆心:“不过徐墩像他父亲,跟外人不见得多投机,与妻子的感情却极好,只要他
往后如现在这样,你倒也不用担心这些。"
“你就不必想这些了。”
她倒是可以学一学。
桑枝夏彻底陷入无言不知该说什么。
徐二婶还在自顾自地说:“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学,不过仔细说起来,我之前听人说薛家婶子在家也
跟孩儿他爹干起来了,她也没学过武,不过好像也没打输?”
“村里好像不少夫妻起了口角都是互相动手的,输赢好像也不定论,下次要是你二叔再动手的话,
我是不是也能试试?"
不经意看到的一幕家庭纠纷,好像是打开了徐二婶新世界的大门,如泉水般不断涌动而出的,全都
是她当了半辈子高门贵妇不敢想的新招数。
桑枝夏听得膛目结舌彻底忘言,等采买好了该买的东西回到家时,看着徐二婶若有所思的侧脸心头
都是好笑。
她对家庭暴力持十分的反对。
不过若是被压制下的反杀的话,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徐家这样的门户家规,不和睦的夫妻注定纠缠终身也不可能好聚好散,倘若实在是没了相敬如冰的
可能,那让主动出拳的一方吃点儿苦头似乎也是应当?
换句话说,徐二叔自己先不做人事儿的。
他就算是挨揍了,那也活该。
桑枝夏忍着笑进屋换衣裳,刚收拾好徐墩就推门走了进来。
他眯眼看着被搭在架子上的外衣眉心微跳:“枝枝,你今日出去遇上麻烦了?”
桑枝夏正把腰后的匕首拿出来,顿了顿失笑道:“什么麻烦?”
见她不欲多言,徐墩把停留在外衣袖口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
桑枝夏回家的路上特意检查了一遍,也把可能会被徐墩察觉的痕迹都尽力清除了,可仔细看的话,
就会发现袖口的衣料缝隙间还有着星星点点的红。
那是辣椒面撒出去后留下的痕迹。
这点儿细节放在常人眼里根本想不到什么,可徐墩见过桑枝夏上一次把辣椒面扬洒出去是什么场
他空吞了一口空气迈步上前,一手抓住桑枝夏的肩膀,一手像拎小猫似的揪住了桑枝夏的后颈。
桑枝夏本能地向后仰了仰脖子,叱声未能出口就被徐遨拧眉拎着转了一圈。
他甚至还用手在可能受伤的地方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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