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酒窖开酒馆的初步预想勾得桑枝夏心潮迭起,恨不得马上就把想到的东西化作实物摆在眼前。
可伟大的策划尚未落在纸面,就被迫搁浅在一碗黑漆漆臭烘烘的补药上。
徐遨还真的把补药开回来了!
还是他亲自熬的!
桑枝夏是真的很怕苦,十万分的不想吃药。
她生无可恋地看着眼前散发异味的小碗,口吻怀疑:“大夫看病不是讲究望闻问切吗?我跟这个大
夫都不曾见面,你确定这药是开给我喝的?该不会是给你开的吧?”
徐墩端着一小碟海棠软糕坐在她的对面,答得平铺直叙:“首先,我不需要补药。”
“其次,开方子的是给祖父诊治的胡太医。”
桑枝夏不依不饶:“就算是太医,也不能都没见着我就给我开药,这算是乱抓的!”
“胡太医说了,这方子重在补气血强脾胃,不拘是谁都能喝。”
桑枝夏:“那也不行。”
“我觉得没有面诊过开出的药方不可取,还有就是我……"
“你把药喝了,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威逼不行徐墩果断改变策略采取利诱,桑枝夏依旧是满脸信不过的怀疑。
她眯起眼说:“你说的好东西是海棠软糕?”
“当然不是。”
“你乖乖喝了别让我灌,我保证你看了会高兴。”
桑枝夏是真的不想喝,可是徐琳大概有可能大概率真的会灌。
这人平时什么话都好说,可一旦涉及到喝药这个问题,动起手来是真的毫不留情!
为了夫妻间岌岌可危的信任以及和谐,桑枝夏捏着鼻子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终于赶在徐遨即将
动手的前一刻端起了药碗,拿出了视死如归的架势仰头一饮而尽。
徐墩终于满意了,只是眉心的结拧得更甚。
桑枝夏被苦得舌尖发抖:“我不喝这玩意儿是真的不行吗?”
“好端端的,我补什么补?!"
徐墩把用来利诱的海棠软糕放下,拿起帕子擦去她嘴角的药渍,把早就准备好的糖塞到她抽气的嘴
里,无奈道:“先暂时喝着,等喝完了这两剂我设法给你换一换。”
桑枝夏被一碗苦得心尖子打颤的药灌成了霜打的茄子,慨慨的提不起精神。
徐墩出去把碗洗干净折身回来,她也还是耷眉丧眼的坐着不动。
徐墩放软了声音哄:“嘴里还是难受?"
桑枝夏掀起眼皮看他:“你一天三顿的喝一个试试?"
“不用一天三顿。”
徐墩走过去面对面蹲下握住她的手,好性子地解释:“三日喝一次即可。”
“喝完这两个月的,我保证设法给你换方子?”
“拉倒吧,换不换也不能把这玩意儿变成甜的。”
桑枝夏是真的想不通,药为什么能熬出这种磨人的滋味。
这补的到底是元气还是怨气?
见她一脸隐忍不住的暴躁,徐墩拉着她的手往自己的胸口塞:“看看里边是什么?”
指尖触在衣料上,再往里是硬邦邦但温度灼人的皮肉。
桑枝夏看着徐琳拉着自己的手往衣裳里塞,耳根一烫磕巴着说:“你……你倒也不必如此自我牺
牲……"
不就是喝药吗?
这就直接上诱惑了?
她又不是好色忘苦的登徒浪子!
徐墩看着她突然闪躲的眼神暗暗发笑,无视她的挣扎,拽着把她闪躲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衣襟,玩味
挑眉:“这可不是自我牺牲。”
“你要是多摸一会儿,对我而言算是奖励,可恨的是你面皮薄得很太过要脸,怕你羞了吝啬,不愿
多赏我会儿欢愉。”
“不是,你……."
“摸到了么?”
桑枝夏蜷了蜷指尖摸到信封特有的质地,眼里有些茫然:“这是什么?”
“拿出来看看?"
徐遨松了手上的劲儿,桑枝夏顺利抓住了藏在衣襟里信封抽出。
信封上的字迹是她眼熟的。
是京都送来的信。
终于见她扬眉笑了,徐墩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是你娘送来的。”
“听说你弟弟在白家族学里表现不错,先生很是看好,大约送来的也都是好消息,见了这个高不高
兴?"
有了徐墩设法铺开的路子,桑枝夏虽是远在西北,可每隔着一段时日都能收到来自京都的信。
桑枝夏一开始没回过味儿来,捏着信封想想突然抬头:“按之前的规律,这信几日前就该到我手里
了,你是不是故意的?"
徐墩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捏了一下桑枝夏鼓起的腮帮子,笑笑说:“你慢慢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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