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突发奇想的一句话,惹得赵忠全念叨了一路嘴都不肯停,恨不得靠着一张嘴皮子把徐璈分皮拆骨给当场炖了解气。
徐璈实在是顶不住磋磨就想快些赶回安城,谁知天意往往逆人愿,接下来两日徐璈的脸比头顶的天还阴。
赵忠全见势不对默默缩回了马车里。
宋六顾不得一身的泥泞,顶着一脑门的汗说:“少主,前头的路全都堵死了,暂时过不去了。”
连日暴雨不断,官道边的山被冲垮,无数山石泥土轰然砸下,伤了不少人的同时,还堵断了通往安城的路。
昨夜雨势太大,地上泥和积水碎石子混成了寸步难行的泥潭,徐璈不得不决定暂时止步。
本来是想着雨势稍弱一些再出发,谁知今日一早前头的路就堵了。
徐璈抬手捏了捏隐隐作痛的眉心,沉沉道:“大概多久能走?绕路呢?”
宋六苦笑:“具体需要多久能通不好说,我刚在那边看了一会儿,乱糟糟的官府大约也暂时顾不上。”
“从此处通往安城,只有这一条路,咱们绕不过去。”
换作天气晴朗的时候,倒是可以冒险尝试从山上穿过去,可现在不行。
山石还在间歇不断往下崩塌,山脚下都随时有被砸中的风险。
贸然上山,很有可能会被困在山里,甚至是脚滑坠崖。
徐璈和宋六也许可以靠着身手好避开危险,可车上的两个人不行。
沈安竹病倒了,中途找了大夫起效不佳,昏昏沉沉的走路都费劲儿。
赵忠全一把老骨头,全身上下唯一利索的就是那张不饶人的嘴皮子,真陷在了山里,大概只会张嘴喊救命。
而且他们还带了绝对不能出岔子的东西。
徐璈眸色暗了几分下去,飞快地闭了闭眼:“不必等官府来人。”
白成仁他们现在忙着逮害死赵忠全的凶手,顺带在一众狗腿子中取舍要选出合适的替死鬼,压根没心思搭理一段官道的崩塌。
泥石流怎么了?
死的又不是白成仁本人。
真等官府来人救灾疏道,鬼晓得要等到什么时候。
徐璈耽误不起。
徐璈想了想直接说:“去附近的村落找人,花钱雇。”
“等雨小了雇人去把堵住的路疏开,不必修整得多好,只要咱们能过得去就行。”
宋六连忙点头要走,马车里当了半天鹌鹑的赵忠全赶紧掀开帘子补充:“找来了人也不可心急!”
“一定要观察好山势,雨大的话不可冒进!”
“死伤已经不少了,不能再出伤亡了!”
虽不是蜀地的官,但皇土之上都是子民百姓。
赵忠全忧心忡忡:“咱们耽搁一两日也可以忍,但死了伤了的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多少银子也补不足的!”
徐璈意味不明地回头。
赵忠全狠狠瞪眼:“无人性命可如草芥,高低贵贱那不都是一样的命吗?”
“为了一段路再多添伤亡,这跟造孽有什么区别?”
“不就是三两日吗?咱们又不是耽搁不起?”
徐璈沉默良久,面无表情地看向宋六:“按他说的做,但也不必过分优柔寡断。”
“最多两日,咱们必须从这一段过去。”
碍于前路不通,徐璈不得不亲自驾车,带着病倒的沈安竹和自称年老无力的赵忠全往后撤了一截,找到了一个荒废的道观暂时落脚。
赵忠全担心沈安竹会病死了,守着火堆眼都不敢错的熬药,时不时还要去试探一下沈安竹的鼻息,一整个心惊胆战。
徐璈倚坐在门槛上看着不断落下的雨,眼底阴沉沉的。
按他一开始的计划,最迟后日便可抵达安城。
可现在中途耽搁了,如约守期就变成了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儿。
赵忠全隔着不断缭绕起的烟歪了歪头,拍拍手走到徐璈的身边嘀咕:“不就是稍微晚几日回去么?”
“你夫人家教如此严苛,回去晚了,难不成是要撵着你追罪问责?”
徐璈嘴角拉紧没有接话,赵忠全很是耐不住寂寞:“你不是往安城送信了吗?你夫人应该能理解的吧?”
“要不你把送信的那只白鹰再叫来,我写封信帮你解释解释?”
徐璈被他叨叨得头疼,暗暗咬牙:“雨势大到都引发泥石流了,你为何会觉得白鹰仍能传信?”
他上一次往安城送信言明了自己的归期,白鹰一去未回,十有八九是被大雨拦住了,现下不知去向。
临时再给桑枝夏送信显然是来不及,派人前往也不现实。
桑枝夏在安城等他。
然而他不能如约回去。
徐璈头一次对桑枝夏说话不算话,正是膈应得不行,见赵忠全还想叨叨,没好气地横了一个眼刀:“换马车?”
“马车也是一样的?”
赵忠全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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