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余安诺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想过看到的会是眼下这般光景。
院子里,靠着后院的杂乱杂货间内,杂货间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由两张长板凳做支撑,一块门板搭
在上头拼凑起来的简陋木板床。
门板上铺着些陈年稻草,稻草上头铺着一床烂棉絮,棉絮上头铺着一张铺床单,打一眼看上去就显
得极为的潦草简陋。
此时的那潦草简陋的木板床上,躺着面色惨淡,形容狼狈的王方圆。
此时的王方圆已经没有了和吴余安诺初见时敢和钱大刚据理力争的模样。
两人初见的时候,王方圆还是个精气神十足的小老头。
他虽然人长得瘦小,年纪也已经很大了,但是面容上看着七十左右的他,精气神却是极好,看着好
像是五六十岁的人一般。
以他当时的状态,就算说他还能再活个二十年,旁人也是会信的。
而如今的王方圆,非但面容上看着老了十岁不止,眼中也没有了光。
他躺在床上就好像是躺在病床之上等死一般,整个人都透着一股子腐朽和颓丧,看着极为的麻木。
最关键的是,王方圆的嘴巴还被胶布给粘住了!
双手也被绑在床的两边,不能活动。
吴余安诺看着他这般惨状,不由得微微蹙了蹙眉。
她只想着王方圆可能出事了,以王方圆的年纪,她以为老人家是生病了,或者发生了什么其他变
故,却没想到他竟被人绑了手,堵了嘴,囚禁了。
看王方圆现如今的精神状态,如果他的处境再不发生改变,别说是二十年了,他恐怕熬不过多少
天,命都要丢了去。
吴余安诺正想翻墙进去看看王方圆,却不想先前见过的女人正好端着东西来到了杂货间里,她不想
打草惊蛇,只好按捺下自己的行动,站在原地继续用神识窥探。
看到女人,王方圆犹如枯槁的面容动了动,无神的双眼转了转,目光落在女人的身上时,看她的眼
神里满是痛恨和厌恶,满满的都是嫌弃的模样。
女人似乎被他这目光给吓到了,站在原地瑟缩了片刻,这才慢慢地迈步靠近王方圆。
来到床边,女人小声道:“爹,我来给您喂饭。我现在帮您把胶布撕了,您别喊,成不?”
虽然已经建国三十几年了,但是有些上了年纪的老一辈人还是习惯喊父母做爹娘,而不是爸妈,女
人看着都六十多的人了,喊王方圆做爹倒也不奇怪。
吴余安诺听到她的称呼,眉头不由得皱得更紧了。
她本以为,女人能如此囚禁王方圆,恐怕并非是王方圆的女儿,只是因为某些她不知道的原因占据
了这个院子,这才将来投奔女儿的王方圆给囚禁了。
却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王方圆的女儿!
这得是多狠心,多大逆不道,才会连自己的亲爹都给囚禁了?
一时间,便是吴余安诺也觉得心惊不已,特别的不解。
可偏偏看女人畏怯瑟缩的模样,又不像是那种心狠手辣的模样,就特别冲突,也特别让她费解。
吴余安诺思虑间,女人已经伸手将王方圆嘴巴上的胶布给扯开了,她通过神识能很清楚的看到了王
方圆脸上闪过的痛苦之色。
胶布那东西是有粘性的,长时间贴在皮肤上,撕下来的时候,胶布和皮肤发生粘连和撕扯,那痛苦
可不轻。
王方圆也不知道被这样囚禁了多久,吴余安诺明显看到王方圆的嘴巴周围因为长时间被胶布粘着已
经变了颜色,嘴巴周围皮肤也已经被撕烂了。
而且他的嘴边还有刚刚愈合的痂,被这么一扯,又烂开了,流出血来,看着血腥又凄凉。
女人看着王方圆这样,眼中也是闪过一丝愧疚和心虚之色。
她伸手想要给王方圆擦拭嘴唇周围的鲜血,却被王方圆给躲开了。
王方圆没开口,眼神却透出嫌恶,浑身上下都透出了拒绝,仿佛在无声地说: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对不起爹,是我不好,是我没本事,这才害得您落到了这步田地,可我也是没办法,您别怪我
。"女人被拒绝,也没有坚持,嘴里喃喃说着,一副愧疚难安的模样。
王方圆长时间被胶布粘着嘴,这会儿刚被撕下嘴里的胶布,痛感剧烈得让他张嘴都难,更别说自如
地说话了。
他眼神痛恨地看着女人,即便疼痛难抑,他也在缓和片刻之后勉强着自己,咬牙切齿地开口。
“王雪华你别叫我爹,你不配!”
“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不是人,你敢这么对你亲爹,你不得好死,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王方圆的怨恨是实打实的,他的怨恨刺得王雪华根本不敢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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