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小提琴。
我闭上眼,想着自己一个人站在屋子里一直拉一直拉无休止地拉小提琴,突然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仿佛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
不是仿佛,当我睁开眼的时候,妈妈真的出现在我面前,一双手在掐着我的脖子。
她掐得很用力,眼神无比狰狞,充满恨意。
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然后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努力吐出三个字:「用力啊!」
妈妈怒视着我,手在颤抖着,最终没有真的掐死我。
「不是我害了她,是那个男人,一定是那个野男人。她怎么会怀孕?她怎么可以怀孕?」妈妈蜷缩着坐在地上,用手抓着自己的头发,神情痛苦地流着泪,过了一会,又突然转过头凶狠地对我说,「这一个月,你必须都听我的。只要你拿到女王大赛冠军,我就放你自由。否则我们鱼死网破,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别逼我。」
我躺在床上,眼角流着泪。
妈妈却又突然变得温柔无比,拉着我的手低声道:「星月,妈妈求你了,帮你姐姐完成她的梦想,让她有一个完美的谢幕。只要你拿了冠军,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姐姐的梦想?
那明明是她的梦想。
我慢慢收回手,侧过身背对妈妈低声道:「我很困,帮我把门关上。」
妈妈在我身后发出的声音微微颤动:「你答应了?」
我轻声:「嗯。」
妈妈喜极而泣:「好、好,你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开始练习小提琴,你行的,你一定可以拿到冠军的,妈妈知道,你比你姐姐更加出色。」
门关上了。
我眼角不自觉地流下了泪。
她是在恭维我,还是真的知道我的小提琴天赋远在姐姐之上?
3
妈妈恨我,是因为我更喜欢画画,并且性格叛逆,不服管教。
姐姐讨厌我,是因为她每一次很努力很努力地去练习小提琴,可是,当见到睡醒的我很轻松地拉起她练了许久才熟练的小提琴曲子后,她内心那种挫败感让她越来越讨厌我的存在。
她曾经很多次问我,为什么不好好练习小提琴?
我总是告诉她,没什么挑战性,并且告诉她,其实她也可以和我一样,只要放松心情,对于一切热爱的东西赋予感情,那她的小提琴曲会比我的更好。
对。
她并不爱小提琴,只是因为妈妈让她练习,她才练习。
而她的曲子很冰冷。
练习室,妈妈站在一侧看着我练习小提琴。
而另一个儒雅的中年男人就站在我身旁,他的左手托着我的手腕,右手放在我的腰部低声道:「晚星,放松,闭上眼,要将你的感情代入进去。想象着你的爱人轻抚着你的肌肤,拥吻着你的唇,他对你充满爱意……」
男人的手一分分上移,托住了我的胸部。
吱。
我手中的小提琴发出了刺耳的声音,走出了男人的怀抱。
「怎么了?」妈妈起身看着我。
我紧握着手里的琴弓全身颤抖着,想要反手抽在身后人的脸上,只是最后一刻,我还是忍住了,对着妈妈和那个男人冷漠说了一句:「我累了。」
我丢下小提琴,走出了练习室。
妈妈在后面收拾着残局,一直等到我走到楼下,她才快步追了出来。
周围有人,妈妈不敢对我说什么,只是拉着我走到了不远处僻静的花园。
「怎么了?」妈妈冷声质问我。
我直视她的双眼,反问道:「你没看见吗?」
妈妈眉头动了一下,语气低了几分道:「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姜老师是国内最顶尖的小提琴家,他的乐感在国内无人可比,他只是把你当成他的学生,在用心教导你。」
我笑了,讽刺道:「用心教导?你在旁边,他的手已经托到我的胸了。你不在旁边,你猜他会怎么样?你猜姐姐肚子里的孩子会不会是他的?」
啪!
我话音刚落下,妈妈狠狠一巴掌抽在我脸上,压着嗓子低吼道:「不许你侮辱姜老师!更不许你侮辱你的姐姐!他们只是师生关系。」
我笑着舔了舔嘴角,反问道:「你和姜老师上过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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