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舌这种事情其实不需要过多的学习,只要跟身边的人相处久了,久而久之就会沾染上,连你自己都毫无察觉,在不知不觉之中相互影响。
屋子里,安静了甚久。
须臾,长明幽幽然叹口气,“到底是欠了她一个人情,现如今还有后人在,理该还一还,免得错过了这个机会,到时候就真的还不清了。”
“机会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薄言归不予干涉,有些东西还是得人家心甘情愿才行,否则的话如何能真心实意的效力?
长明抬眸看他,“这天底下最难还的就是情债,欠下的人情债是要还的,有时候欠得太多容易还不清,一辈子都还不清。”
“那就下辈子继续还。”薄言归不温不火的开口。
长明似笑非笑,“摄政王不愧是摄政王,还真是百般算计,什么都好像是算计到了,连欠的债估计都想好了吧?这账册上到底写了我几笔?”
“你想要几笔那便是几笔,你若是不记得,我也可以提醒你一下。”薄言归偏头看他,“所以,什么时候启程?”
长明想了想,“我不与你同程,免得到时候出了事,一个两个的都被一锅端了。你的目标太大,我才不要与你一同犯险,我自然有我的好法子与好去处。”
“随你!”薄言归不强求,转身就走。
长明一怔,“我让铃铛给你安排房间。”
“我住你屋。”
“……”
摄政王就是摄政王,惯来如此嚣张跋扈。
不过……
“我家小徒儿似乎是看上你了。”长明嘿嘿一笑。
薄言归横了他一眼,“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
“以往也没这么认真吧?”长明不解,“是你那位王妃……”
话音未落,桌案上的烛火忽然止不住摇晃,满室光影斑驳。
长明:“……”
这么狠?
“最后提醒一遍,想清楚再说话。”薄言归目光阴鸷,“若是再让我听到第二次,我就让你变成哑巴。”
长明狠狠皱眉,有异性没人性?
音落,薄言归已经抬步出门。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只不过是从外面进到这里有诸多不便,不熟悉这惯来变化的阵法,所以才在外面等着而已。
“主上!”景山快速起身。
薄言归目不斜视,轻车熟路的朝着房间走去。
见状,景山快速跟上。
铃铛站在原地,瞧着薄言归离去的背影,真是一点余光都不给,倒是凉薄到了极点,“师父?”
“小小年纪,多读书多见天下,莫要囿于一隅,莫要固于一人,多看看之后你就不会再将目光停留在一人身上了。”长明站在台阶上,瞧着自家的小徒儿,“见天下见众生,见过芸芸万千。”
铃铛皱眉看他,“说得好像自己有多心胸宽广似的,可实际上您有多少心思,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整日痴迷阵法,说到底不也是为了一个人吗?”
“啧啧啧,你能与师父一样吗?师父是师父,你是你。”长明嗤然,“你才多大年岁?等你长大之后,这天底下都不一样了,他呀也会变得垂垂老矣,那时候你肯定不会再喜欢这张皮面。”
铃铛双手环胸,“师父非得把话说得这么绝吗?留点念想不成吗?做个美梦的机会都不给,你怎么这么心狠手辣呢?”
语罢,小姑娘哼哼唧唧的转身,头也不回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长明站在原地直摇头,“脑子不清楚,要不得,要不得!”
但感情这事吧,劝得了别人,惯来是劝不住自己的,要不怎么有个词儿,叫“当局者迷”呢?
关上房门。
景山快速铺好了床褥,“主上,您也累了,早些歇息,有什么事情等明日醒来再说吧!”
横竖这地方阴森森的,若无长明带路或者是指点,根本就出不了这山谷,当然……也不会有人能进来,所以还算是很安全的。
“你去休息吧!”薄言归没有多说什么。
离开燕都这么多天,也不知道薄夫人那边如何?
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只是这心里总是揣着,有点忐忑不安。
“主上?”景山有些担心,“您是不是忧心夫人他们?”
薄言归叹口气,“不妨事,你下去休息吧!”
毕竟,明日就要走了。
早点回去便也是了,没什么可担心的。
“是!”景山行礼,快速退下。
房门合上,薄言归躺在了床榻上,可这心里头总是惦记着,翻来覆去的总想着她现如今的处境如何?炼药应该也差不多了吧?
燕麟应该也不需要这么多的药,到时候宫里宫外的帮扶,她师父还有太医简放凑一起,应该能排除万难,解决蛊毒的问题。
外头的天,黑沉沉的。
景山在门口站了站,终是幽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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