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宁坐在梳妆台前,一边解着发饰一边看着镜子,可脑子里全是小青那果断下手的模样,想着想着她就笑了。
夜无忧从床上走下来,扶上她的双肩,“笑什么?”
“我还道小丫头能有什么办法,倒是没有想到,她这么简单粗暴!”
“不用管法子是什么,管用就行!”
“是啊!”
可不管用嘛,看把那张公子吓的,别说让他明天去约李月如,你就是让他杀他全家都干得出来!
原是不知道香草傍晚打听出了什么,可趴房顶后,倒是听明白了,那张家公子莫说是挨一顿揍,就是打死了也属活该!
对于这件事,唐一宁没打算插手,她想看看,她身边这几个小丫头能做到何种地步,毕竟人都是要独立要长大的!
小青香草当然不知道唐一宁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从张家回来,两个小丫头就钻进了李月如的房间。
李月如抱着自己缩在了床角里,是那样的无助又那么的弱小!
小青香草坐到了床边。
香草说,“你就甘愿被这么欺负吗?”
李月如的眼泪唰地掉了下来,“那我该怎么办?我能到处跟人家说没有吗?”
小青哼笑一声,“相比性命,清白又算得了什么?你能指着清白过一辈子吗?如此懦弱无能也没必要跟在主子的身边了!”
李月如瞬间抬头,“你说什么?”
“怎么,清白没了耳朵也不好使了?”
一旁的香草极其诧异地看着小青,可她转念一想,小青如此咄咄逼人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便没有出言站在了一旁。
李月如脸色涨红,从床角窜了下来,“我没有懦弱,我,我只是一时不知道要如何自处,我在想办法!”
小青轻笑,“如此的话,你并非怕了那些传言?”
“我自然是怕的!”
“嘁!”小青扭头。
李月如说,“我怕给王妃带来麻烦!”她咬了下唇角,接着说,“王妃于我有恩,若是我与张家公子有首尾之事爆出来,我怕外人嘲笑王妃,说她被我玩弄与股掌之间。所以,我……我……我不如杀了张程干净!”
说完就冲到了桌边,抽出果盘里的水果刀,“现在是半夜路上人少,我这就去杀了他!”
小青翻了个白眼,伸手勾住了她的肩膀,“行了!”
然后就将她手里的水果刀拿掉,“傻子,还说高门大院里的小姐都有脑子会算计呢,你怎么这么白痴?”
把李月如骂的脸更加涨红了,“我我我……”
“主子医治你可不是给你犯傻的,还好你不是个自私鬼,所以,我给你想好了接下来的路!”
李月如瞪着两眼看着她,“什什么意思?”
香草笑着走了过来,将她按到了椅子里,“刚才,小青将张家公子揍了一顿,然后……”
“什么?你去了张家,有没有吃亏?”李月如急忙站起来,上下打量着小青!
小青十五岁就是个子矮,看着像个没长开的小娃娃,所以,李月如老觉得她幼小可怜!
香草再次将她按下去,“听小青说,她已有计划了……”
于是三颗脑瓜子就凑到了一块,嘀嘀咕咕了起来。
——
第二天,李月如照旧去了学堂,到了傍晚,张公子果然来了!
又做了一翻戏后,李月如半推半就地跟他上了马车!
只是张程示意李月如看了眼那车夫!
马车上,李月如看着那张青紫肿胀的脸抽了抽额角,却亲昵地问着,“表哥,你这脸怎么了?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惹到了舅舅?”
说着还上手去摸了一下,就是手劲有点大,疼的张程直呲牙,直躲着她,嘴上还得说,“没有没有,我爹没有打我,是我昨晚喝多了酒,下床的时候绊了一下,摔地上了!”
李月如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摔地上怎么没把你牙摔掉?
倒是关心地说了几句。
马车晃晃悠悠。
车夫压了压帽子,鞭子一甩偏了官道,拐进了无人的小路!
便听车内传来李月如娇羞的声音,“表哥,你,你急什么……不要嘛……”
车夫摸了摸下巴,“表子……”
车内的张程却是瞪直了双眼,看着李月如那张恨不得掐死他的脸,狠狠地咽了下口水,为何她能说出如此……呃……如此亲昵的话?
太吓人了!
李月如将自己的双手轻轻举了直来,那大红指甲在张程面前晃了两晃,嘴上却说,“表哥,表哥……嗯……你轻点……”
张程吓的魂都要飞了,双手捂上了耳朵,甚至还蜷起了双腿,就差喊“救命”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短暂的闷哼声。
李月如也好,张程也罢,都绷紧了身子!
两人谁都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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