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项的惊异让张成笑了。
他原就坐在地上,倒是顺手将酒杯捡了起来,抬手拿过柳项手里的酒,再次倒满,而后将酒撒在了坟前。
说,“我曾想过千万种让她死的法子,可当我打破了她的心思后,看到她那失了光芒的双眼,我突然觉得,活着,对她才是最大的惩罚!”
一个没有胆量自杀,又只能活在那逼仄的空间里,是个人都得疯!
他望了望天空,轻轻摸了摸胸口,“最近我常常梦到你,梦到你的笑,梦到你看书,梦到你跳舞,我还梦到我们的婚礼……云舒,你会不会怪我,这十几年都没有来看过你?会不会怪我太自私?不过,我答应你,往后我不走了,我买下了这座山,我想在你的边上盖个房子,我们就这么相依相偎吧……”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东一句西一句,直说到天落黑影,才下了山。
他的伤还没有好,今儿久坐虽然打开了心结,可身体却难承受。
回了王府,他是一头栽了下去。
不过好在唐一宁在府里!
倒没出太多的问题!
唐一宁十分地好奇,问柳项,“这是报完了仇,卸下了身上的包袱?”
“报什么仇啊……您不用吃惊,属下知道后也跟您一样……老张说,活着对她才是最大的惩罚,咱们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啊,反正他就是买了好多祭品去嫂子坟前坐了半天,絮叨的啊,恨不得把这十几年没说的话,全说了!属下知道这样不妥,可根本不敢吱声!”
唐一宁,“你说他絮叨了半天,那你听点有用的没?”
柳项重重点头,“他把嫂子住的那座山买了,要在坟边上盖房子,也就说是他不会再寻死了……”
唐一宁微微安了心,“这算是个好消息!”
两人正说着呢,夜无忧走了进来。
柳项忙打了一礼。
夜无忧点了点头,看着唐一宁,“忙吗?”
“不忙!”
于是夜无忧牵上她的手就走了!
唐一宁属实没有想到,事隔三年,她还能再次看到夜长乐!
只是……
她拧了下眉,怎么这么重的尿骚味?
目光下移,看到她裙摆下湿了大片,当真是有些诧异,扭头看夜无忧!
夜无忧道,“老张离开后,她企图自尽,却没有那个但量,而后就坐在这发呆,一直到现在!”
三年里,夜长乐的情况,夜无忧是最清楚的,她每天都在幻想着都在盼望着,可也不知道为啥,见着了却成这般模样了!
唐一宁走了进去。
“公主……”
可是夜长乐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唐一宁试探着拉了拉她的手。
她倒是哆嗦了一下,而后慢慢地抬起了头,看着唐一宁又歪了歪头,“你是谁?”
目光呆滞,神情恍惚。
唐一宁顺势摸上了她的手腕,什么毛病都没有!
只是看着她手指上的一点伤,有些愣,再看她,才发现,她的唇色有些不一样!
凝血后的暗红色!
这个女人,她是知道张成来了,所以,她用血涂了唇,以便让自己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漂亮,可她没有想到,张成不是以前的张成,她这是心里的幻想破灭了?
放下了她的手走了出来。
夜无忧看着她。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拉着夜无忧往外走!
离开了这房牢房,唐一宁道,“让人进来给她换换衣服吧!”
夜无忧摆了摆手,远处走过来两个女子,她们拿着衣物与吃食,对着夜无忧与唐一宁点了点头,两人走了进了牢房。
夫妻两个上了马车,唐一宁说,“你可有注意到她的唇色?”
夜无忧点头,“像涂了血!”
唐一宁就笑了一下,“是啊,她咬破了手指……可她没有想到,张成不在是她心里的模样,她所有的幻想都没有了……”
能让一个公主惦记的,模样指定不差的!
而且唐一宁给他脸部做修复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男人,年轻的时候怕不是与夜无忧一样的嚣张!
夜无忧,“你是说,老张没有杀她,也是因为知道没了生存念想的长乐,会比死更痛苦?”
唐一宁点头,“是啊,还会将她内心的恐惧无限的放大……她的身体是没有毛病的,但看她才一个下午便已失禁了,说明她的心里根本无法承受这种来自精神上的折磨,用不上三天,她就得疯!”
这话,还真让唐一宁说正了。
夜长乐疯了!
奇怪的是她疯了竟然不找张成,她找云舒,但凡牢里有人去,她就会抓着人,问,“你看到云相家的大小姐了吗?让她来见本公主,我想她了……”
而她彻底疯了之后,就不再进食了。
竟是生生将自己给饿死了!
唐一宁听说这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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