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舒瑾被封为了内阁大臣。
内阁大臣,总管六部尚书之职。本有左右两名,为左相右相,而当今圣上为了减少党争,合二为一。这是正一品的职位,可谓是文官之首,圣旨到的时候,她也愣了一下。
正是夜里,她送了传旨的公公几两金子,便睡下了。
01
八月天高云淡,前些日子又刚下了一阵雨,泥土的清香飘落满院,回廊上丫鬟们在谈论着近些天的趣事。
老爷要从永州回来了。
不知是谁多嘴小声说了一句,恰巧被檐下看书的乔舒瑾听到了,她欣喜的扬起了头「爹爹要回来了?!」
母亲上身罩着撒花烟罗衫,手中的摇扇动了动,见女儿放下了书,故作嗔怒道「你呀,就是人精。听了这话,今个儿还有心思念书吗?」
乔舒瑾从小就是油嘴滑舌的一套,她蹦蹦跳跳的来至母亲身前,捧着脸说「因为女儿想爹爹嘛,娘不是也想吗?」
乔夫人盈盈起身,用手戳了下她圆鼓鼓的脸颊「你那个死老爹,半年也不回来,我才不想他呢。」
乔舒瑾抬起来一只眼皮,作声试探「是是是,爹爹一走就是半年,一点也不心疼娘亲,坏爹爹!」
「诶,你这孩子,说什么混帐话呢?」母亲下意识反驳「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爹爹呢?」
她眸光微动,故作不解「那娘亲怎么能这么说自己的夫君呢?」
「人小鬼大!」母亲方知是自己中了她的计,双颊泛红,揪起了鬼灵精的左耳「错了没?」
她怕疼,连连认罚「娘亲我错了,错了。」
如此一番景象,丝毫不像母女,倒像是对小姐妹。
乔母其实也并未用力,松开了手,轻轻的揉了揉「你说你这个样子,以后哪家的公子能降得住你?」
「女儿不想嫁人,女儿想永远侍奉在父母跟前。」
曾几何时,乔母也说过一样的话,只可惜世事易变,不曾如心。
「到时候碰到如意郎君,也是发了疯的扑了上去,哪还记得这句话?」她眉眼弯弯,像是取笑。
紧接着又绕开了这个话题「今日有庙会,让弦思陪着你们姐妹俩去。」
乔舒瑾好久没有出去了,一听有庙会喜出望外,提着橘黄色的百褶如意月裙转了一圈,忽然转念一想「娘亲呢?不一起去吗?」
「小孩子的事,我凑什么热闹?」乔夫人用食指勾住了发丝,嗲嗲一笑,又忙收住了。
「哦!我知道了!」这一切却还是被眼尖的乔舒瑾瞧到了,她瞬间心领神会,得意洋洋地撅起了小嘴「爹爹今晚就要回来了,娘亲要在家陪爹爹!」
「你那小脑袋咕咕的,每天在想什么?」乔母极力掩饰着,她又想揪起女儿的耳朵,但这次还没来得及扬起手,乔舒瑾撒腿就跑,边跑边一副无辜模样。
「给我站住!」
暮色沉沉,乔府上空盘旋着欢声笑语,这或许是乔舒瑾最开心的时刻。
刚入黄昏,洛弦思就来接她们了。
可当从庙会回来时,羊蹄羹的鲜美之味同血腥气扑面而来,乔舒瑾这辈子也不会忘记这个味道。
以及
母亲倒在了血泊之中,惊慌失措的父亲,还有将院子团团围住的衙役。
「发生什么事了?我爹娘怎么了?!」她像只无头苍蝇般询问着周围的人,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回应她的问题。
「你们告诉我啊!?」
02
一时间间,身旁的一切开始出现裂缝,周围涌出无尽的黑暗,将她牢牢缠住。
再睁眼,是在县衙大堂里,她手里拿着的是母亲的验尸录——中毒身亡,腹内发硬,已有身孕。
怎么可能!?
父亲一直在永州任职,已经半年多没有回来了。
怎么会?
她惊愕的看着纸上的字,裙下一阵寒风吹过,她忙吹灭了油灯,躲在了书案下面。
扇门被人推开,正是黑夜,她根本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听在他翻找着格柜上的书籍,一无所获。
在找什么呢?是小偷吗?
正想着来人的身份,手里的验尸录未抓紧,晃晃悠悠地掉在了地上,发出了声响。
乔舒瑾只觉得胸口起伏的极其厉害,周围的空气逐渐变得稀薄,她忍不住咳嗽了一声。
那人听到动静,慢慢的蹲了下去,两人都是一抹黑,趁着这个瞬间,她钻了出去。
「把手里的东西留下!」是个女子的声音,只见她脸上罩着一层厚厚的面巾,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着幽幽的光。
到底只是孩子,遇到这种情况自然是吓坏了,乔舒瑾勉强调顺了呼吸,道「你放我走,东西给你。」
「好。」答应的干净利落。
出了衙门,她方才回过来神,心道遭了,那人为了母亲的验尸报告而来,母亲又莫名其妙怀了孕,背后必定有什么隐情,那人既看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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