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用脂粉盖住不就行了?”
苍澜冷淡道:“再厚再重的脂粉也不行。”
“再者,满脸脂粉像鬼不是人。”
“戏曲,可以人唱鬼听,但不能鬼唱人听。”
女人从衣袖里抽出香帕,刹那垂泪。
“苍老爷,您并非看不上小女,是瞧不起妾身吧。”
苍澜摆手,“戏曲娼妓俱是下九流,我没那个意思。”
“实在是祖师爷不赏饭吃,回去吧。”
女人哀怨道:“回去?回哪去?”
“姹女茶没少喝,麝香也没少贴,怎么偏就怀上了呢?”
“苍老爷,我要死了。”
“可能今天,可能明天。”
“我熬不过这个寒冬。”
扑通一声,女人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去。
“苍老爷,妾身求您了,就收了我女儿吧。”
“就算捡了只小猫小狗,喂点残羹剩饭,让小女能苟延残喘活下去。”
苍澜漠然道:“月儿,送客。”
女人咬咬牙,撕拉一声,径直扯开衣襟,露出大片白腻肌肤。
“苍老爷,妾身任您处置。”
“您若瞧不上,您家里不是还有几位长工吗。”
“实在不行,我看您门口拴了两条狗。”
“只要能让您开心,只要您愿意收小女为徒,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苍澜无奈道:“魏国那么大,只桐丘镇便数千户人家,为何偏要选我?”
女人不假思索道:“因为在您这里,小女能用技艺换得温饱。”
“青楼是一座座小小的人间地狱,那些士族老爷公子即是高高在上的十殿阎王。”
“送给大户人家当奴做婢,小女拙嘴笨舌,我怕惹恼士族老爷公子,夫人千金,他们会将小女活活打死。”
“苍老爷,求您恩赐小女一个明天吧。”
“妾身给您磕头了。”
看着额头一下一下,重重砸在地砖上的女人。
再看看紧紧抓着狐狸面具,手足无措的女孩。
苍澜终是动了一丝恻隐之心。
“戏班日薄西山,所以我不收徒。”
“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可以认作干女儿。”
女人狂喜,煞白如死人的面庞陡然涌现一抹血红。
赶忙拉着女孩跪下,按着后脑勺三叩九拜。
“有名字吗?”
“没有。只因出生那夜狂风骤雪,我便取了个雪儿的乳名。”
“那以后便叫苍雪吧。”
“苍雪……真好听。”
……
女儿有家的那个夜晚。
北风呼呼刮着鹅毛大雪。
女人也不知从哪儿寻来一根麻绳,吊死于村落外头的枯林深处。
尸体被风刮的摇摇摆摆,好似一件破衣裳。
红衣如火,驱不散寒风。
红衣如血,消不融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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