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不大,但也是一方父母官。
只要当上,就能捞不好好处。
就像田文轩,如果不是知县的身份,西门庆能鸟他?
现在,又假冒西门庆之手,骗走了三件宝贝。
武大郎说,如果曾湉可以处理掉这些宝贝,这一件就算是见面礼。
曾湉差点晕倒。
“武大哥放心,我还认识古玩市场的老板,有一些还可以放进他们店里销售……”
武大郎让武松拿出吴道子的一幅画,先让曾湉找人给兑了。
曾湉兴奋之余,也不想涉险。
“武大哥,这些货没有问题吧?”
“当然,阳谷西门庆,家大业大,收藏不少奇珍异宝……年前突然去世,大厦将倾,其夫人就想变卖了生活。”
“好,既然货真价实,来路正,就不愁找不到真买主!从今天起,我就多了一个身份——古玩掮客。”
西门庆酷爱吴道子的画,虽然没有细细清点,但几十幅还是有的。
只是这些画,在东京开发房地产,前期投资已经绰绰有余。
曾湉很有信心,让武大郎在他家等着。
曾湉细心地包好画,坐马车走了。
“大哥,这画很值钱吗?”
武大郎指着这座装修不错的房子说:
“换这么一座宅院绰绰有余!”
武松惊道:
“那,曾湉会不会见钱眼开,拿着画跑了?”
武大郎摇头。
“虽然我暂时不知道他的底细,但看气质,像是做大事的人。”
正说话间,听到院里有声音:
“武员外在哪里?”
武员外?
这里就我们姓武,说咱呢。
武大郎刚站起身,就见曾湉带着一个身材臃肿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中年人进屋看到武松,小跑过来,握住了武松的手:
“哎呀,不知道武员外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武松蒙了。
曾湉这才介绍,说小个子才是武员外。
那人又弯下腰,毕恭毕敬地握住武大郎的手:
“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之人!我陈某今日有福了!”
说着,掏出一个名刺,递给武大郎:
“鄙人姓陈,陈堃,海方阁老板……”
武大郎明白了,曾湉这是带着画去找书画店老板问价,顺便鉴定了一下真伪。
这也不算过分。
书画界自古赝品很多,不可能你说是真品就是真品。
当时,刚刚去世九年的大书法家米芾,就是书画造假的祖师爷。
米芾与蔡襄、苏东坡、黄庭坚合称“宋四家”。
米芾的临摹功夫特别深,几乎能以假乱真。
一次,米芾有个做书画生意的朋友,知道米芾喜欢老字画,就带了一幅唐代画家戴嵩画的牛。
书画界都知道,韩干马、戴嵩牛特别有名。
但米芾却以钱不够为由,留下这幅画,然后临摹了一幅,想以假乱真。
但被这位书画朋友识破了。
原来,原画的牛眼睛中,有牧童的影子,而米芾却忽略了这一点。
其实,这也是这位大家为很多人不齿的原因。
因为,他经常向好友借阅晋唐古本,然后仔细端详揣摩,临摹出一本归还原主人,真迹就据为己有。
苏东坡曾对米芾有过这样评价:“锦囊玉轴来无趾,粲然夺真疑圣智。”
意思是说,米芾有些字画来路不正,但米芾确实是真有本事,真有智慧。
只可惜,骗来很多真迹,最后米芾临终前,竟一把火烧了,给自己陪葬。
想来真是可惜。
有人还为米芾辩解,说他没有拿来真迹去卖钱。
但不管怎么说,他的行为助长了书画作假。
半个时辰前,曾湉带着武大郎带来的字画,找到好朋友陈堃。
陈堃打开一看,大吃一惊。
仔细甄别后,还真是吴道子的真迹。
就问曾湉哪里弄来的。
曾湉实话实说,说这是阳谷西门庆生前收藏的。
提起西门庆,陈堃有印象。
一个年轻、出手大方的生意人。
早几年,西门庆游走于京城书画界,买走了不少名人字画。
这幅吴道子的真迹,陈堃只所以有印象,是因为他也曾看上这幅画,但手慢了,被人买走。
当时,他还遗憾了几天。
没想到,这幅画又回来了。
陈堃听说,西门庆家里还有不少字画,于是忙不迭地过来见武大郎。
如果西门庆的藏画被他一网打尽,单就吴道子的画,整个京城书画界,就没有能与他比肩的了。
“听说武员外来到京城,我就赶紧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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