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京城从东街的弦府到南街的终南王府,沿路都挂满了正红的灯笼,连冬日里那灰败的树枝也缠上了红绸,尽管时间仓促,
弦老爷也极劲所能的准备出这样的嫁妆,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但愿这十里红妆能让弦悠在王府平安度日,沿路的百姓早早抢了最佳观赏位争相瞅瞅这盛世婚礼,
最有钱的和最有势力的结成了亲家,这样的事可是百年难遇的。
吉时已到,钟南王宣康抬着轿子在门口等着了,弦攸被喜婆等一众人等扶着走向门口,在拜别双亲时,弦母再也忍不住了她哭着拉住了弦攸,
“要识礼收敛,切记切记娘跟你爹会想办法的,”
弦母抱着弦悠在她耳边叮嘱着,弦悠撩起盖头紧紧回握住母亲的手:
“娘,别担心,儿自当谨慎小心,你跟爹爹要保重身体。”还没等说完泪已经止不住了。
弦悠跪着磕了三头转身跨过门槛走向花轿,弦父和弦母掩面泣不成声,这个女儿一夜之间突然长大了,她把那个不谙世事无法无天的弦攸永远留在了那道门槛里。
十里红妆,八抬雕花琉璃凤轿把弦攸抬到了终南王府,四天前连行礼都不标准的弦悠,记住了大婚时那一道道繁琐的礼节,
并且完成了所有结婚的仪式,这是她日夜不停的跟着教习婆婆反复练习的成果。那个稚气未脱的弦悠第一次顶着沉重的头饰时还是和父亲母亲一起,
短短几天,当她再感受这沉重的头饰时,身边就只有自己了,从此以后的路也只有她自己走了。
她被送进了洞房后就坐在喜床上蒙着盖头动也不动,随她一起陪嫁过来的桃子拿了点心她也没有胃口吃,之前闲不过一刻钟的她竟也能坐上三四个时辰了,
她想着师傅们知道了会不会高兴,她的师傅们终究没有收到她的信,可惜教养一扬竟没能亲自送她出阁,她又想起山上她养的那只白狐,以后怕是再没机会相见了。
今天是她大喜的日子可她为什么这么难过,之前她有父亲母亲师傅们,如今她只有一个陌生的夫君。
待到宾客散尽洞房花烛之时,终南王终于带着一身酒气推门而入,他径直走向那个半坐在床边一副大家闺秀模样的人,一把掀开了盖头,他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稚嫩的脸庞,
“你是她吗?”
“谁?”弦悠瞪着大大的眼睛有些茫然。
“我一直在找你,一直在找,”
宣康有些急切的用鼻子在弦悠身上蹭来蹭去,弦悠僵着身子动也不敢动,她任凭眼前的新郎官一层层剥开她的婚服,
“王爷,我去换套衣服。”
“我们终于成为夫妻了!”眼前的人好像根本听不到她的话,只是自顾自的说着她听不懂的话,随着衣服一层层的褪去,只剩一个肚兜的时候,
弦悠心里开始有些害怕了,临出嫁前母亲曾请京城有名的喜婆婆讲压箱底拿出来以示夫妻之道,喜婆婆直言终南王为朝廷礼仪之首,新婚之夜一定会温柔相待不必害怕,
可怜的弦攸此刻并没有感受一丝一毫的温柔,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位号称礼王的她的新婚夫君略有些粗暴的动作,伴随着身体传来的一阵阵被撕裂的痛苦,她小小一团哆嗦个不停,
死命的扣住被褥咬着牙大气不敢出,
她不敢有所动作更不敢抗拒,她明白自己不只是弦悠更是肩负着家族安危的弦府千金。他是王爷他的家族是手握生杀大权的皇族,而她只不过是一介商贾之女,
捏死她就像捏死一只蝼蚁般简单,她惹不起躲不了她能做的就是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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